陈清闲忽然感到心里一暖。
江仲远习以为常,“不会。”
他说不会受伤。
“你确定吗?”何欢拍着手边的床铺,眼中满是调侃,“许千然可已经躺在这了,别等明天让我看见你们两个排排躺啊。”
江仲远神情不变,“他废。”
何欢即刻火上浇油,“许千然,他骂你。”
许千然一听江仲远这话,马上左看右看,看还有什么能扔出的东西。
然而最合适的抽纸已经被他扔出去了,剩下的全是陶瓷、玻璃材质的杯子、碗,抛一下玉瓦皆碎,还会额外获得顾新世的精神攻击,是个伤敌八百自损一万的坏招。
思来想去,他对着江仲远骂了句。
陈清闲踏入市局大门,撞入女人渴望的视线。
他装作一副逼不得已的模样带着女人上了车,然而女人俨然有些疯魔,门都没关就尖叫着要陈清闲快开车,甚至在他给顾新世发消息之际,突然动手抢方向盘。
躺在后座上的江仲远猛然起身,手虚虚地掐住女人的脖子,瞬时的变动犹如一只迅速又无声的黑豹。
女人被江仲远一下吓得没了声音,颤抖着、乖乖在副驾驶上坐端正。
陈清闲发动汽车,淡淡瞥了眼女人,“请问怎么称呼?”
女人张着嘴巴呆愣了片刻,看前方的绿灯跳了红灯,才意识到陈清闲是在问她,磕磕绊绊地答到:“吴、吴丽华。”
陈清闲扭头看了看吴丽华,接着说:“好的,吴女士,我们非常想帮助你,但希望你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吴丽华连连点头。
“吴女士,你和你的丈夫结婚多少年了?”
“有……三十年了。”
“平常夫妻关系和睦吗?”
吴丽华一愣,“……很好,”她顿了顿,眼眶止不住就泛了红,“以前很好的……”
“这么说,你们现在的关系发生了一点变化是吗?”
吴丽华哽咽着:“本来一直到今年都好好的,虽然日子是难过了一点,但他一直都很好,对我也一直都很好,我以为以后就这样过下去了,可是、可是……”
陈清闲单手递了张纸巾给吴丽华,“最近是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吴丽华擦着成串的眼泪,并未察觉江仲远的手在陈清闲问话前就收回了后座。
“……好像是一个月前,应该是、是二月底吧,他突然跟我说不干了,他要像以前一样去划船。”
“划船?你的丈夫突然做的决定吗?”
吴丽华回想了一会儿,期间她时而欲言又止,时而欲止又言,直到车快要抵达上船点时,她才放大了某些被忽视的细节。
“就是那天突然提的,不过……好像儿子放学的时候跟我说他爸爸早上收到了一张纸,问是什么,也说没什么,就撕掉了,塞进了口袋里,就是胸口的那种小兜。”
陈清闲的眼眸动了动,神色逐渐深邃,“你再仔细想下,确定是一张纸,并且撕碎了吗?”
这次吴丽华没有思考,斩钉截铁地道:“对,我没有记错,儿子说就是一张纸,而且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