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片安静,可远处的病房中却声响不断。
陈清闲望着那个被众星捧月的红色身影,狠狠咬了咬牙。
两分钟前,许千然烧了起来。他立马就出门找医生护士,不想医院里所有的医护人员都被一道命令逼去了某一个病房。
窄小的病房里人满为患,除去一个医生和护士在处理完全不出血的浅浅刀口,其他的医护人员全被两个跟班警员勒令守在里面,仿若中间的红衣人是什么珍惜物种一样。
陈清闲嘲讽地勾了勾半边嘴角,出声道:“呦,这也太巧了,这不是我们的刘警官吗?”
屋子里一众的人皆向他投来了视线。
一屋子视线投向陈清闲。
刘书晴面露诧异,“陈警官,你怎么会在这?”
陈清闲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大方方地挤了进去,路过市局警员时故意报复性地撞了他们两下。
“最近命案多,我调了班,忙得头昏脑涨的,时不时发点小热,来医院开点药吃吃。”
他在暗指刘书晴扔下市局不管不顾,任由同事忙得团团转,她倒参加了几天衣香鬓影的酒会。
然而刘书晴什么也没听出来,反倒因为酒精涂抹在伤口上娇气地低呼了出声。
“啊,那陈警官你好好休息啊,注意身体,你快去找医生开药吧。”
陈清闲扫视一圈病房里多余的医护人员,觉得好笑。
“我就是来找医生的,我找了好几个科室都没看见医生,一打听原来全在这里,不愧是我们的刘警官,就是受重视。”
刘书晴愣了下,后知后觉她的四周乌泱泱的全是医护时,连忙让跟班把多余的医护人员请走。
陈清闲好整以暇地欣赏着那张尴尬的脸,似笑非笑,“多谢刘警官高抬贵手。”
一番波折后,许千然的体温成功降了下来。
“这一次昏迷,他睡了得有一天半的时间。他睡着之后,我也有点累了,干脆坐在玫瑰花墙的旁边睡觉。我不想睡他捡回来的床垫,凡是和他有关的东西,我都讨厌。”
“我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没有人折腾我、打骂我,本来心情很好的,没想到一醒来,发现他竟然把道具扔了出来。我的好心情一下没有了,我用他的衣服把脏得不成样子的道具捡起来,重新送进了他的身体。”
“接下来,就该轮到他的嘴了。我用一根钢筋,从他左边的腮帮子穿到右边的腮帮子。穿钢筋的时候,我特意捏开了他的嘴巴,保证钢筋从舌头上面过去。在我还当昂贵商品的日子里,有个不常来的客人是医生,我最喜欢听他讲医院里的故事。”
“有一个故事是说有人不想活下去了,就咬断了自己的舌头,舌头断后会流很多的血,人可能会失血过多死掉,也可能血流进气管里憋死。我记得这个故事,所以用第三根钢筋的过程中我很小心。”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钢筋太重了,他那张嘴不顶用,我一松手,钢筋就直接撕破两边的嘴皮滚了下来。”她突然眯着眼睛抖了抖,“他的样子好可怕哦,像鬼一样。”
可她嘴上说着怕,神态却更像是餍足了,她压下身体,趴在桌板上,一边用两只手数数,一边自言自语:
“他踢我,报复了;不给我吃饱,报复了;总是骂我,报复了;绑我,报复了……一个个都完成了呢!”
“那么接下来,就不需要吊着他的命啦。我拿起剩下的钢筋,一根一根穿进他的身体里面,没有了顾虑,我想从哪里下手都可以。”
“这一根,那一根,肥肉破啦,肚子也漏啦,哪里都是啦!”
“他也没气啦!”
浅浅的笑意带着邪气在她脸上漾开,她忽然将两臂平缓地摊开,神情严肃。
“第一位诛罚者赵多全,死于十年前四月一日,死因内脏破损、失血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