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禧坐在他另一边,不客气地拆穿道:“什么嘛,明明就是忘记了。”
林参:……
花卷和温语眉头一沉,用质问的目光盯住林参。
花卷:“好哇你,这都能忘!”
温语:“没那心意就直说,找什么借口。”
林参强硬地挤出一丝笑,盛了第二碗饺子推到周禧面前,略略咬牙切齿,暗中警告道:“你少说几句。”
周禧一脸知错不改的嘚瑟样,冲林参摇头晃脑地眨了眨眼睛,“本来就是,没冤枉你。”
林参无奈叹了口气,回头继续盛第三碗饺子,“下次一定。”
温语道:“得了吧,你也没什么银子。”
花卷道:“我们去云通镖局参加寿宴的赏银还没拿到吗?”
温语道:“我去问过了,是说云通镖局的钱不干净,所以赏银全都上交官府了,我们一分钱也捞不到,白折腾一场。”
花卷:“好吧……”
无伤大雅的失望过后,众人都分到了饺子,但盆里还剩很多。
周禧一口咬下去,幸福地两眼紧闭,“嗯~~~还是四师兄做的食物合我口味,外面的东西都快给我吃病了!”
林参闻言,不禁诧异地扭头看向他,心道:你确定是吃病了,而不是吃胖了??
但林参没有拆穿他,甚至尬笑着点了点头,默认赞同他的话。
温语因此洋洋得意,“那当然。”
林拾星喝了一口暖暖的饺子鲜汤,两颊暖得泛红,沉浸在这一刻的美好中,情不自禁道:“要是以后每一年,都能像这样过年,就好了。”
温语脱口而出,莫名严肃道:“必须的呀!没有如果,一定会这样!”
久不说话的林甘忽然开口,“以前我和我的同门也说过这样的话,可惜如今……”
一番话让气氛霎时降至冰点。
温语不高兴地吐槽道:“你真扫兴。”
说完,一口闷了个饺子。
花卷依旧兴致勃勃,没有因为林甘的话而失落,反倒提起了别的兴趣,碰了碰林甘的胳膊说:“这还是第一次听师父提起同门,跟我们讲讲呗。”
林甘嘴里嚼着饺子,口齿不清地问:“讲什么?”
花卷道:“讲你和你的同门的故事呀。”
林拾星轻咳两声,有意提醒道:“三师姐,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与我们没有关系,有什么好讲的。”
温语不像林拾星这样拐弯抹角,直言道:“林甘以前干的蠢事儿你又不是没听说过,那种事情,他有脸说吗?”
花卷立刻反应过来什么,尴尬地扯了扯笑,“抱歉啊师父,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不过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应该是遭了什么误会。”
林甘低着头默默吃饺子,原本确实没有要提起往事的意思,但花卷最后一句话让他产生了动摇,一口饺子含在嘴里半天没个嚼咽的动作,显然是在思考什么。
周禧见状,趁热打铁,附和花卷的话说:“对,我也觉得是因为有人嫉妒师父的才能,陷害了师父。”
林参偷瞄一眼林甘的反应,冷不丁提起胡久,“这次跟我们一起去秦州的人,除了阚师兄和傅师姐,还有胡久师兄,师父知道吗?”
林甘闻言没什么反应,倒是花卷和温语惊诧地问:“掌门也看重他?像看重阚成玉和傅雪那样?”
林参不太想搭理这二人无聊的问题,搅了搅饺子,敷衍道:“不清楚。”
他只想听林甘怎么说,可惜林甘对此不置一词。
非得周禧酸酸地说:“胡久师兄可不是掌门爷爷派去帮我们的,而是他自己想趁机害我,师父,你知道吗,就因为比不过我,他三番两次想要杀了我!我这一趟可谓是九死一生!”
花卷,温语,林拾星:!!!!
林甘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只是语气依然无所谓,低头看着饺子说:“他是我的大弟子,望捞月谷手下留情。”
周禧疑惑道:“师父?我还没说他被捞月谷大魔头抓走了,你怎么知道?”
林甘又不说话了,但周禧还在持续抛出问题,“而且,求情的话你应该等大魔头来了再说,跟我们讲有什么用?”
话音落下,他悄悄瞄了一眼林参,试探地问:“莫非?师父觉得这里有捞月谷的人?你在说给他听?”
花卷听罢放下勺子左右来回扫视,“哪里哪里?哪里有捞月谷的人?!!”
林参轻轻在花卷面前敲了敲桌子,“别找了,没有,是希妹在开玩笑。”
林参当然知道周禧不是开玩笑,而是试探林甘知不知道林参的身世。
林甘却一派从容地看着花卷说道:“拾颜也算半个捞月谷的人,你在捞月谷谷主面前,应该说得上话。”
听见这样欲盖弥彰的解释,林参和周禧对视一眼,都并没有因此打消疑虑。
林甘忽然“咂”了一嘴,放下碗,“既然林拾颜想听故事,那为师就勉为其难地,讲一讲。”
他一只脚架到凳子上,拿起竹签挑了挑牙齿,突然变回了曾经那个不正经的酒鬼,开始大放厥词!
“当年我才刚及冠,就已经是小七宗宗师,和掌门的两个徒弟一起成为了掌门候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