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点头,“你身上伤太多了,一时半会儿养不过来,好好休息。”
鱼在溪确实又累又痛,每次都想往地上一趟,这辈子就这样了,他咯咯笑了一会儿,挺乐观,“没想到睡两天就醒了,也算身体素质很强对吧。”
他自己调侃自己的话,江宴听了心脏几乎被攥起来折磨,面上平静的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不敢表现。
鱼在溪向来这么想,他对自己受伤的事都不太在意,却每次都要把江宴的事当成头等大事。
之前江宴心疼过,后果就是下次受伤鱼在溪都不让他知道了。
所以江宴只能面无表情的听鱼在溪调侃自己,说完见他没表情,对方冷哼一声,装作生气:“你都不会心疼我一下?口口声声说爱我,都是假的,我看你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
说完觉得自己有些矫情,鱼在溪挺不好意思的转开头,没忍住两秒又转回来,“好了我开玩笑的,知道你性冷淡,你有高冷人设,你继续保持。”
他把话都说到江宴身上,只字不提自己害羞,江宴也只能让着他,勉强勾了勾唇,提起口气才说:“知道你身上病痛多,躺着舒服,多躺会儿吧。”
鱼在溪皱眉,一脸深意的看着江宴,“你不对,我记得我睡前你还不是这样的。”
“什么样?”江宴捏着鱼在溪手指。
鱼在溪把头往后放,转过头一脸认真的看着江宴,“你当时还好声好气的哄我睡觉,现在只会说让我多躺会儿,还要加个‘吧’,很不情愿,真的很不情愿。”
江宴迷惑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想明白他的小心思,有落差感了。
“我没有不情愿,也不想敷衍你。”江宴弯下腰,把脸压近,两人呼吸纠缠到一起,鱼在溪下意识想躲,可又想到两人相爱,他不应该躲。
“你看,”江宴眼神坦荡,其他心绪都下压,墨色眸子盯的能将人吸进去,“你躲我。”
怎么好像还有点儿可怜,鱼在溪愣愣看了会儿,也没明白自己为什么躲,就是耳朵热的有点烫,他不会是害羞了吧。
可不应该啊,他明明前世也跟江宴十分亲近,而且就算转世也一直执念着,想爱江宴,都这样了还能害羞?
鱼在溪搞不懂自己,又觉得自己挺丢脸,头微微做上扬趋势,放下,再次微微上抬,又放下,努力两次,终于往下一缩,被子一扬,蒙头躲着去了。
“困了困了,睡觉!”
江宴都等好他亲上来,结果对方一缩一蒙躲了,他气的想笑,却还惦记着刚才的心疼,伸手在他身上拍了拍,“睡吧。”
鱼在溪气自己是缩头乌龟胆小鬼,但想着还真困了,被子里漆黑一片,也可能是他习惯一到黑的地方就困,迷迷糊糊跟江宴说了句:“元清会来找我们,再这之前我们都不用出去。”
江宴应了,鱼在溪听见他答应的下一刻就没了意识,他身体还是太虚了,短期的休息根本养不回来,睡睡醒醒的,又是三天过去。江宴从芥子里找了两颗补药,分时间喂了下去,也不敢喂他吃太多,怕虚不受补。
鱼在溪休息时他自己也打坐修复自己经脉,发现体内魔气没有后也瞬间就知道是元清做的。
江宴不想领情,但自己这条命是他救回来的。
又过了两天,鱼在溪终于挣扎着醒了,他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下床溜达了一圈儿,状态不错,惊喜的跟江宴说:“快看,我终于睡醒了!”
江宴配合的拍了两下手,“需要出去晒晒太阳吗?”
“不要。”鱼在溪不喜欢太阳。
虽然他也不太喜欢黑,但还是更喜欢在昏暗环境下待着。
太阳这东西,偶尔见见就行了。
他彻底醒了以后就不睡了,江宴没事儿时会从无风楼塔楼里拿出几本书看,鱼在溪跟他一起看。
有时候看累了,他就趴在江宴腿上休息,江宴总喜欢在他趴着的时候用手兜住他下巴,鱼在溪就让他兜着,反正不难受,也省的直接躺在他腿上硌得慌。
鱼在溪脸上已经没什么肉了,兜着的时候会硌手,江宴偶尔挠挠他下巴,让他动一动,也省的他再次睡着。
鱼在溪趴着也不是完全闲着,也会想一些比较深刻的问题,比如:“为什么外面的溪水里没鱼,是因为它们不喜欢这儿吗?”
江宴每次听他冒出来这种问题就笑,捏捏他清瘦的脸,好像两人回到几百年前一样,日子总是那么闲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