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在不办宴席那肚子万一都大起来了。”
“嘿,渊小子,你们着急办席面儿,是不是已经有了呀。”
一位大婶不禁笑道:“那还用得着说,肯定早有了,清哥儿从小就和渊小子睡到大嘞。”
贺渊急忙摆手,慌忙解释:“婶儿,没有的事儿,我俩还清清白白哩。”
村人并不买账,一阵唏嘘声此起彼伏,他们满脸不信,又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大婶,咱们都是过来人,渊小子这年轻嘞,还会害羞呢。”
“可不是嘛,年轻人,脸皮子就是薄嘞。”
一位约莫三十多岁夫郎,打趣道:“渊小子,一晚上几回呀,清哥儿长得好,伺候得你舒服不。”
贺渊红着个耳朵,一张嘴不停歇的解释,任他说得口干舌燥,却无一人信他。
她们一致认为,从小养大的媳妇,汉子哪忍得住,不都早早把人拖上床了,清哥儿相貌好,渊小子定是把人翻来覆去玩了个痛快。
贺渊一张嘴,怎能说过十张嘴,只好灰溜溜地落荒而逃,走在小路上步伐更加快了几分,直至站在李屠户院前方才停下。
李富贵见贺渊走来,一脸和气地笑着:“渊兄弟,怎么过来了。”
“李兄,今日没去杀猪吗?你这么好的技术,呆在家中岂不可惜。”
李富贵眼角带着笑意,谦虚地回应:“你可别这么说,我这技术虽说一般,但在咱们村排不了第一,也能排个第二嘞。”
贺渊笑着附和:“可不是嘛,咱村就李叔家有本事,旁人连这技术都没有,你实在是太谦虚了,谁不知你与李叔是双雄并立啊。”
李富贵乐得直点头,前几日在隔壁村杀错了猪,倒赔了几两银子买下了母猪肉,这事儿不光彩,他爹还多给了几文钱,让人别说漏了嘴。
这不,老爹心疼他,硬是让在家休息一段时日嘞,让他别想着出去干活了,爹养得起他。
贺渊暗自嘀咕,缺根筋的玩意,都站了这么久,咋不叫他进屋坐坐,脚底都早已隐隐作痛,贺渊只好笑道:“好兄弟,怎么还愣神呢,咱们进屋坐着慢慢聊呗。”
李富贵回过神儿,脱口而出:“进屋干啥嘞,我爹总说站着才能长个子呢,好兄弟,吃了啥好东西,长这么高哩,我每日吃饭都站着,咋还比你矮了一截啊。”
邻里间风言风语似乎没说错呀,李屠户家有个二傻子的传言,果非虚传,至于大傻子是谁,反正定不是他。
贺渊笑了笑,直言说:“李兄,你应晓得,后日是我大喜之日,这不,特意来买猪肉嘛。”
“猪肉?哎呀,家里没猪肉了,都被我爹拉去镇上哩,要不,你去别家看看呗?”
贺渊笑容凝滞了一瞬,随即,伸出手使劲拍了拍李富贵肩膀,沉声道:“那便有劳李兄了,若李叔归来,烦请转告一声,务必来我家一趟,有事儿与他商议。”
李富贵毫不犹豫地拍了拍胸膛:“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富贵你办事,我自然万分放心,我还忙,就先告辞了。”
李富贵热情地挽留:“来都来了,咋说走就走呢,咱俩站着多唠会儿嘛,哎呀,你看我这记性,还没给你倒水呢,先等我一下,我这就去给你倒来。”
贺渊连忙往前一步,拉住李富贵的胳膊:“李兄,咱们之间用不着客气,水就免了,免了,我先行一步,你站好哈,你爹的话可没错,说不定哪天你站得久了,真能和我一样高呢。”
言罢,贺渊不等回应,脚底抹油迅速撤离,待远离那二傻子视线范围后,贺渊不禁摇头苦笑,多好的小伙子呀,偏偏脑筋转不过弯,真是让人着急。
…………
五月二十一日,卯时初刻,村庄笼罩在浓厚夜色之下,连不远处王叔家也隐于黑夜深处。
然而,贺家院子里一片忙碌,烛火摇曳,人影从堂屋进进出出,一家人除了年迈的外祖,皆已起身帮着忙活。
贺父与大舅舅正在院中摆放桌椅,都是在邻里乡亲那借的桌椅板凳,农家办席就是如此,就连宴席所用的碗筷,也是临时借来,毕竟谁家也没多余闲钱,备下多余的碗筷。
外祖家仅来三人,大舅舅与二虎哥昨日还从家中抓了三只鸡带过来,这让贺渊心中颇感过意不去,毕竟,两位舅舅可是单独给了礼钱。
然而,贺渊要给钱,外祖却不乐意,坚决推辞,贺渊只好将这份情意记在心头,深知人生漫长,总有还礼一日。
至于于清,今日是大忙人,到底也没舍得穿上新衣裳,生怕弄脏了,只穿上一件旧衣在灶屋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