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至下午五点左右,今儿也跑了几个来回,花禁不住压,满一背篓就得背回家。
在山脚处,贺渊割下两大把菖蒲叶,毕竟竹瓶可不实用,若不收拾的漂亮些,咋能卖得出,今晚他没打算睡,要将花捆成一把一把的。
一回到家,贺渊将鲜花装入麻袋中,而后放在牛车上,同于清赶牛车去镇上。贺父一万个支持儿子事业,今日专门把牛车留在家中。
贺渊也不是第一回赶牛车了,熟练的把牛车赶至停放处,交于士兵三文钱,拴在了木桩上,接过木牌子。
两人就用背篓,背着一麻袋,手里提着两麻袋,好在没有重量也算轻松,只是妨碍手脚些。
贺渊走进到铺内,立即就提起木桶去河边,用扁担挑着两木桶水回来,于清坐在小院内,白皙修长的手将鲜花从麻袋中小心地拿出。
地上还堆满了,贺渊前日托贺父带到镇上的各类竹瓶。他将清水倒进大木盆中,于清立刻挑选出一些鲜花放入水中,贺渊提着桶转头再次前去大河边打水。
贺渊于贺父讲过,明日牛车赶进城来,先把竹瓶,鲜花运往书院大平坝,再停放到镇外去。
贺父驾着牛车,带着贺母离开了铺子,此时,贺渊也坐在院里,同于清修剪花枝,再一番搭配后,才捆成一把把,大小不一的花束。
晚上也未停歇,点着蜡烛,埋头苦干直至深夜,贺渊到底有卷王心,想着别人去的早些,那今晚他就去大平坝,等管事人一来,自个先交钱也能选个好摊位。
贺渊步伐匆忙忙,穿越夜色,都尚未抵达平坝边缘,已隐约可见数道人影先他一步等候,看来卷王是有,但大多数人还是不够卷。
贺渊坐在草铺的地上,还不忘同前后排的人攀谈起来:“嘿,大哥,你也真够早的,明儿打算卖些啥好东西嘞。”
汉子憨厚一笑,回道:“我啊,卖酥油饼,我夫郎做的饼可好吃了,你这头一遭来吧,往常没瞧见过呀。”
“对头,头一回,听人说这儿热闹,碰碰运气嘛”
一位小贩道:“那早点来排队就是对的,晚一点啊,人挤人,赶庙会似的,哪些有钱人,摊位也不租出,就爱让我们这些小本生意,天天争着抢着挤破头往里钻,说是图个新鲜,天天能给他们换花样。”
这时,队伍后的一位老头悠悠叹口气,接过话茬:“说的是啊,我这一大把年纪,要不是为赚几个铜板,哪得熬个整夜哩。”
“老头子,你至少还能进去,我那一回慢了一步,便不让人进了,准备的好货儿全砸手里,到头来还亏了钱。”
一行人一言一语,时间也过得快,若不聊上几句,全都得打起瞌睡。天色还昏暗之际,队伍后方,不断排上人。
待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朦胧的雾气下笼罩着整个城镇,陆续赶来的商贩望着长龙般的队伍,一阵唏嘘,纷纷摇头叹息,毕竟那大平坝虽占地面积广,但每回摆的摊儿也不过一百五十多个。
此处为了花样多,东西讨人喜欢,摊位钱也不高,贺渊来得算早,交了十文钱,立即迈开步子,进入木质围栏内,不愧是讲究人,不差钱,连围栏都刷上了红漆,
平坝上摊位大小不一,贺渊顺利的占据了一个大摊位。
坐在木凳上后,他这才有空隙,打量这山脚之下的平坝,平坝辽阔的很,除去石板路,其余的土地上长满细小青绿的嫩草,中央有一处水塘,里面种满了荷花。
几条鹅卵石铺成的小径,蜿蜒而曲折,应该是通往各处地方吧,贺渊并不晓得小径的尽头是什么,不过估摸着是一些各色美景吧。
不远处,石阶子层层叠加,尽头巍然耸立一座气势磅礴的书院。
贺渊没呆一会儿,贺父驾着牛车进入平坝,于清轻快地从牛车上跳下,快步走向贺渊,满脸心疼地问:“昨儿,是不是都累坏了。”
贺渊虽挂着大大的黑眼圈,却还笑着摇摇头:“还行,聊着天儿,过得蛮快的,先不说这些了,快把东西卸下来,时间一到,可会来人赶牛车出去了。”
一时间,几人迅速行动起,贺父帮着把东西卸下后,才急忙驾着空车远去。
贺渊趁现在没多少人,先把精美的摆放到摊子上,摊子就这么大,哪能都摆得下,其于都放在摊子空隙之下。
竹瓶子大小不一,形状也各不相同,有花瓶状,也有椭圆形的,还有陶罐式的,都无一例外精致美观,更别提竹瓶中还插满了各色鲜花。
贺渊同于清把摊子拾掇好后,才环顾四周,此处有卖糖水的,卖发簪的,胭脂水粉或卖折扇的。
贺渊旁边还是卖毛笔的,此处都是镇上少爷小姐来游玩的,人流量一般,但有钱人阔绰呀。
贺渊吃完于清带来的肉包子后,太阳上升于半空之中,木质围栏外也传来马车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