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渊,在家不”一道粗犷声从院子外传进来。
贺渊立刻从木凳上站起来,步履轻盈地走到廊下。看到贺山,手里还提着两条用茅草串起来的鱼。院子外小路上,云哥儿还提着个篮子缓缓走来。
“哎哟,渊小子今日收拾得不错呀,看着可真是俊朗得很呐,转一圈,让哥好好瞧瞧。”
贺渊上辈子太卷了,除了卷就是卷,没朋友,没爱好,也没来得及好好享受人生,不是上班就是上学,整个人就是高冷范,此刻听到贺山的夸赞。
贺渊有些小得意,配合着转了两圈:“怎么样,还不错吧?”
贺山连连点头:“不错,不错,今儿很是不错,清哥儿给你收拾的吧?”
贺渊有些惊讶:“大山哥,你怎么知道的?”
“从前你不都是这样子吗,当然了,哪有如今这般俊朗,以前一脸呆愣愣,但也是被清哥儿收拾得像镇里有钱人家的小公子呢。”
“就是这两个月吧,稍微逊色那么一些。”他顿了顿:“要哥说以后就让清哥儿给你收拾,免得村里那些嘴碎子乱说。”
贺渊微微颔首,醒来后,是有那么随意了些,这衣服还不是很会穿,这长发吧又不是很好梳。
他转身从屋内,端出两个木凳,放到廊下木板地上,招呼道:“大山哥,快坐。今儿咋过来了。”
贺山坐在木凳上,提起手中两条鱼:“这不今儿早上,我从大河里捞的两条鱼,你也晓得我做饭哪个行嘛,这不提着鱼来你家蹭饭呢?”
贺渊接过鱼:“怎么不喊我一块儿去?”
贺山摆了摆手:“我二伯就你一个儿子,前段时间你还掉河里了,我哪敢喊你一块儿,往后想吃鱼跟哥说一声就行。”
“那是因为,以前算是个空壳子,他可是会游泳的,最后不也是自己给扑腾起来了,这么离谱的事,又不能说出来。”贺渊提着鱼进了灶屋。
刚好和出门的于清打了个正着,贺渊想起方才的事,有些不自然地说:“大山哥,今日捞了两条鱼,你也知道他那里会做鱼呀,今儿响午在我们家吃。”
于清点点头:“那你拎灶屋里来干嘛呀,阿渊,搁院子里杀了吧。”
“那我去屋子里拿把刀吧。”
于清侧身让出路来,随后步入堂屋,从木桌上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温水,走到院子里递给贺山:“大山哥,喝口水。”
于清又接过贺小云手里的篮子,篮子里有一块豆腐,应该是在周夫郎家买的,还有几个鸡蛋。
于清拎着篮子,牵着贺小云走进堂屋内,从一旁木柜中,取出一包绿豆糕:云哥儿,吃糕点。
贺云接过糕点,软软地说:“谢谢清哥哥,清哥哥真好。”
院子里贺渊麻利地处理着鱼,旁边的贺山问道:“昨日下了雨,山上肯定有不少菌子,今儿有太阳,下午路就没那么滑了,要不要上山捡菌子?”
贺渊想也没想:“去呀,吃了饭就上山也能早点回来,大山哥,你们吃了晚饭再回去呗。”
贺山爽快地同意了,他爹娘走得早,全靠二伯帮衬着,小时候二伯不仅时常送肉送钱,还常常叫他和云哥儿到家里吃饭。
贺山心里很是感激二伯,因此他对贺渊也格外亲近,经常下河捞鱼,送到二伯家给贺渊补身体。
正因为如此,贺渊没有意识的身体,才能靠着贺山的鱼汤和于清两三天炖的大骨汤,让他也长成了村里的大高个一米□□。
贺渊收拾好了鱼:“大山哥,那我同清哥儿说一声,早点吃了午食,也能早点上山。”
“行,去吧,你也问问清哥儿要不要一起去。”
贺渊端着木盆走向灶屋,见堂屋内云哥儿不知与清哥说了些什么,于清唇角挂着温和的笑。
步入灶屋,灶台上摆着两口铁锅,灶台后放了不少柴火。灶台对面,四根长木凳齐整成一行,上面铺着一块长木板,木板上,菜墩,菜刀,碗筷和各式各样的调料,摆放得井井有条。
木板左边摆放着一个松木柜,家里的粮食蔬菜都被于清放进松木柜中。
而木板右边有一口大水缸,水缸旁边摆着两层木架,木架上放着两个木盆,木架后面又放了木桶。
在灶屋木窗下,紧靠墙边有一张小木桌,木桌三面各放置了一个小木凳。
贺渊看着菜墩上的鱼,他也是会做饭的,只是做得不怎么样。
当他正欲拿起菜刀,打算在厨艺上小试牛刀时,于清拎着篮子牵着贺云从门口进入。
于清接过他手中的菜刀:“阿渊,怎么也不喊我一声。”
“看你们聊得开心就没想去打扰你了。”
“清哥下午一起去山上捡菌子不?”贺渊询问。
云哥儿剥着蒜皮道:“渊哥哥,是不是我哥叫的。”
贺渊点点头。
云哥儿欢喜地对于清说:“清哥哥,咱们一块去吧山上肯定不少呢。”
于清看了看贺渊,想到昨天贺母问,贺渊是不是喜欢上别的哥儿,姐儿。
心里很不痛快,他当然要去可要好好盯着贺渊,于清笑着说:“去呀,阿渊去哪儿,我就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