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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意外的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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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穷无尽的黑雾将尘微笼罩,不见物不见光也不见自己,脚下是深不见底虚幻的黑,它们蠕动翻涌,像滚滚巨浪,如涛涛江流,似黑云压城,在酝酿一场足够淹没世界的暴雨。

黑雾在翻滚变换中轮廓仿若逐渐演变成许多没有五官的人影,来来去去忽高忽低,一会儿变形扭曲一会儿又重新聚集。

突然,变换莫测的黑雾中炸出暗红的雾,像迸射出的血,一大片一大片铺天盖地连绵不绝,明明一切寂静无声,他却好像听见谁或者谁们撕心裂肺的呼救。

恐惧,难以承受的恐惧自体内爆出,他死死捂着头惊声尖叫,歇斯底里到几乎将自己撕碎,然而,一切如默片般无声无息。

“呼!”

在疾速下坠中他猛然睁眼,意识空白了许久才回笼。来自身体的疼痛反而让他脚踏实地了些,他重新闭目缓息。

“哪儿不舒服?”谭丞的声音近在咫尺,“好不容醒了怎么浑身在发抖?”

一只温暖的手掌摁住了他肩膀,噩梦初醒孤独无助感极强烈时,这样实实在在的安抚和温度确实让他逐渐放松下来,身体的颤抖慢慢平复。

很久没做这个红黑血雾交融的梦了。

重新睁眼,谭丞正一脸紧张地望着自己,调出定位看了一眼,自己身处谭氏集团旗下最高级私立医院的特护病房。视线越过他肩膀瞥见一些与医院格格不入的高智能设备,大概是为了让他睡舒服点,房间里只开了两盏小夜灯。

酸楚从胸口弥漫至全身,落下的扇睫在眼睑投下暗影,喉头上下滑动翻滚,他艰难开口。

“任务失败。”声音低哑到像被钝刀拉过,“他不会再让我靠近了。”

“别多想,先把身体养好。”谭丞拿过床头柔软的手帕替尘微擦满脸的汗,他刚刚不知做了什么梦,现在整张脸像被淋湿透的惨白的纸,“这些天给你做了全面检查,机械、智能程序部分没什么大问题,一些小毛病已经保养修复过了,倒是血肉部分状况不太好,你已经昏迷五天了,得好好调养一段时间。”

“尘微。”他边给人擦汗边柔声开口,“我家有个童话般的庄园,那里有铺到天际的草地,连绵不绝的青山和清澈见底的河流,有争奇斗艳的花园、毛绒绒的可爱小动物。”他给小孩讲故事书般轻声细语又满怀期待,“暂时忘掉一切不愉快,我带你去那里疗养,好不好?”

“等这次出去,带你去看海。”

脑海中陡然蹦出这句话,接踵而至的是等待和看攻略做旅行准备那些日子的画面。

那个前不久还说着带自己去看海的人,如今反目成仇。

“不落到实处的未来皆是虚妄。”他轻缓慢无力摇了摇头,“我不要再期待了。”

“送我回……”他下意识想说“回家”,可突然觉得,那个地方似乎跟“家”的定义不符,于是改了口,“我的房子吧。”

指尖颤了颤,谭丞叹出无可奈何的气,他家世职位体力都比尘微好,却总拗不过这人。

“答应你。”

“谭总监。”尘微撑不动的眼皮缓缓拉下,口中吐出细弱言语,“谢谢。”

谭丞猛然愣怔,这是尘微第一次对他说谢谢,矜贵的谭公子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句简单的“谢谢”弄得像小孩初尝糖果般新奇无措。

尾音在不稳的气息中止住,尘微因体力不支再次晕过去。刚被谭丞擦干的脸上又复湿,不是汗而是晶莹剔透的泪。

“霍,宁,憎。”谭丞愤恨到咬牙切齿,紧握的拳几乎要将手帕捏碎,“老子真特么想一枪毙了你。”

深夜。

霍宁憎立在打开的家门前呆愣沉默。里面黑灯瞎火,万籁俱寂也空空落落。抬脚踏入后也没有开灯,就着氤氲的暗色缓行,水汽百合香还浅淡弥漫,不浓却无处不在。

在尘微房门口,他止住了脚步。推开门啪嗒开了灯,这便成了偌大房子里唯一亮灯的房间。

进入后百合香气重了不少。整理得不算特别规整的床铺仿若主人很快就会回来钻进去;尘微喜欢的马克杯安静立在床头,里面还有半杯没喝完的水;常用的几根皮筋随意散落枕边,上面残留他秀发的味道;梳妆台上针对他肤质的专用保养品已经见底,新的一套已拆开摆好,原本明后天应该就能用上……

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带走。

什么都没动,也没关掉灯,霍宁憎退出房间。大片漆黑中唯有这间房的门缝溢出些许光亮,就像后来,知道他厌恶自己到同一屋檐下能不见就不见,但每次回家,有这条细微亮光便代表人在。

只要人在,他再怎么冷漠,都不会如此刻一般,惊觉这个家过于空寂。

苏醒的第三天,尘微能自己下床活动后,便执意要出院回家休养。谭丞本想找专人去照顾,但他以不喜欢被打扰为由拒绝了,谭丞将人一直送进家门、把叫人送来食材整理好,才在俞总催促开会的消息下千叮咛万嘱咐地离开。

晚间室外温度不高不低,大概七八度,但尘微在已喝下一碗热汤以及室内温度打到最高的情况下依然觉得冷,是那种从内而外自心底到毛孔的寒凉。

霍宁憎体温高,像个行走的火炉,有他在的地方,周边似乎能高出好几度。这人存在感极强,无题宫那么大的房子,有他在和没他在简直是两个温度。上次回来,他人虽在门外,但属于他的那种特别温度仿若能穿透墙壁溢进房里,所以那时,还没有这么大的落差感。

取暖方式多得是。尘微赌气般给自己换了超厚羽绒被,然后直接穿着毛衣窝了进去,脖子前后掖得严严实实。

但没什么用,手脚依然凉如冰。他不信邪,下床给自己裹了层毛毯又爬回去,却还是没缓多少,他干脆又加了床厚重棉被,然而整个人在紧裹的毛毯、重压的双层被子下连呼吸都不畅了,还是觉得冷。

“没出息……”像冰山倏然崩塌,尖锐的碎块顿时扎入肉/体,疼得他猛锤自己的头,“没出息没出息!!”

泪水如瀑布急流之下,他万分嫌弃动不动哭泣的自己,但最近总这样失控,越是失控就越是烦躁憋闷,即使没有这两层重被,心口也像压着巨石。

一个月后,北青萝总裁办公室。

“他们制造商不同,零件、程序都不完全一致。”何宴指着全息屏幕上的分析报告道,他正和霍宁憎站在窗边,研究之前发现“罪犯S级机器人”的事,“目前没有发现有价值的共同规律。”

“跟惟谷的联系呢?”霍宁憎问。

“因为惟谷是第一家制造出S级机器人的集团,非要说关联性,那就是所有S级机器人的基础技术都基于惟谷。”何宴话锋一转,“但这是所有S级机器人的共性,对研究犯罪机器人意义不大。”

霍宁憎端起手边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犯罪机器人和正常机器人之间有什么差别?”

“没有。”何宴捧着杯奶茶边喝边道,嘴里还嚼着珍珠,霍宁憎目光不经意往奶茶上落了落,他发现后大方递过去,“怎么?想喝?来来来别客气。”

霍宁憎淡笑着轻摆手。

何宴却意有所指睨他:“睹物思人。”

“继续说正事。”霍宁憎移开目光望向窗外,吸了口雪茄。

“没有特别之处才是问题。”何宴在背后无声啧啧直叹,“按理说应该有的,类似于人类罪犯,可以追溯到犯罪原因,比如心理问题、精神疾病、性格和人生经历以及冲动犯罪和自卫等,总有诱因。”

“有些S级机器人是受主人指使,但上次机器人毒枭又说明并不完全如此,他们是有自主意识的,甚至包括自主犯罪意识。”他蹙着苦恼的眉摇头,“却找不到导致这种情况的具体原因。”

“找不到差别,意味着无法判断一个S级机器人成为罪犯机器人的概率。”霍宁憎手指轻点杯壁,“反倒是像,被刻意抹去了什么。”

“我也是这个意思。”何宴关掉全息屏幕,撸了把头发,“研究必须找到新的突破口。”

“你家Cur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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