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别感谢你,能来看我,作为满手鲜血的主谋,你能理直气壮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种话,我真的太佩服你了!”
吴涵眼神如同枯井,但仍旧死死盯着他,死死的好像要用眼神从他身上剜下肉来,“你居然能这么心安理得的活到今天,真的不敢想你到底是个什么魔鬼,能让你不被过去的事情困住,日日安睡就这么坦坦荡荡活到今天!还站在这里,站在我的埋骨地!大言不惭的说出你一直在帮我……说出我的男朋友另有其人,替你们的罪行掩饰!”
“你不怕遭报应吗?!”
十二年前,她就是在这里被推下去的,这十二年间每一分每一秒,被从高处摔下后浑身折断鲜血从口鼻呛出的窒息腥甜始终没有放过她,在闭眼前的最后一秒,她的手还是挣扎着抚在小腹,可鲜血很快湿透衣服,体温在迅速流失。
温热的血泡在身下,额上的血流进眼睛,她的世界鲜红昏暗。
地上的樊星面如白纸,不停挪动往后蹿,慌乱间他看向身后的张明磊,只见这个男人丝毫没有反应,就像是看向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关无理取闹的疯子,不,即使是遇到疯子,正常人也会躲开,但他就是这么从容的站在那儿,好像女人说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就是一个看客。
“吴涵,好久不见。”
……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哈哈哈哈哈,好久不见!我可是时时刻刻都记着你!你不要给我装出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不是最怕这些事情吗?嗯?”
刚才男人说的那句话说话时的神情,就好像一个笑话,那么突兀和周围一切
吴涵就这么一步步走向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男人的脸,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些许波澜。
“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你有这种误解,我们从始至终都是同学,男朋友?你的男朋友不是樊星吗?”张明磊不解的歪歪头,甚至脸上带着些许笑意,“老同学这么久不见,连男朋友都不记得了?当时你还好几次和我说过和他的事情呢。”
“大师,您不是来了解这件事情吗?怎么她会这么污蔑我,还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啊?”
男人的目光略带不忍的扫过女人裸露在外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块正常的地方,不是难以愈合的血口就是溃烂发炎还在流脓的擦伤,眼神满是担忧。
他这幅样子就像遇到多年没见关系不错的老同学发现对方过的不好。
“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这样,如果早知道的话,也不会这么放任不管。”
“把你那副虚伪的样子给我收起来!”吴涵终于彻底爆发,眼前的男人和当年一样满口谎言,整个人从骨子里都是虚伪的,道貌岸然的皮囊下是早已泯灭的人性!
居然能完全颠倒是非黑白,就这么当着所有知情人的面前还能把谎话说的这么顺畅!
“你说的那些事都是你干的,是你把我推骗到楼上,是你让樊星他们造谣,如果不是你他们或许不会这么欺负我,我就会和一个普通人一样度过三年透明人一样的校园生活!”
当年刚上高一时,即使有老师的贬低,同学的忽视,家长的雪上加霜,但过的一年是平淡繁忙的没有这么多恶心的事情一连串发生在她身上。
都是因为他,因为这个人才会发生这些事情,有预谋的霸凌和孤立,到后来又装作一副与众不同的样子接近她,而自己还傻傻的相信,相信他是真的爱自己,能把她从痛苦无助中拯救出来。
真是太天真。
“不好意思打扰二位,张老板如果你要是想等人来的话可以死心了,外面的人见你们进离开后早就散了,至于别人我是更是不可能让他们来来救你,知道张老板这么翻脸不认人,我怎么敢让你走出去以后害我呢?”
景行的话带着故意撺掇的意思,张明磊脸色也变得难看似乎是因为景行说对了他的心思。
似乎是对男人的反映很满意,景行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挑了下眉,随后再补了一刀,“对了,那个先进来的道士,怎么这么半天没见到呢?他是在哪儿呢?”
“哦,我想起来了,他被困在楼上了”,对着男人摇晃的手机屏幕上正是和刘局的聊天记录,对面发了一个大大的ok。
“道士……怎么回事,怎么都不在,人呢?!都去哪儿了!”张明磊终于脸上不再那么毫无波澜,就像是被子弹打碎的玻璃,随着中弹位置变得四分五裂!男人脸上表情扭曲,一直以来一切都是尽在掌握,今天不过是因为担心过去的事情败露才过来看看,不过是十几年前事情,所有涉及的人都被他处理好了,为什么要给他出这种漏子……
“轰——!”
几人被突然从头上传来的爆炸声吓了一跳,几人正站在靠窗的位置,就这么从宋寻脸前贴着掉下去一个黑黢黢的东西,那一大团非但没摔下楼,而且就在要掉到下一层时不知道怎么荡回了一下,直接弹了进来。
那个黑炭团不仅冒着点火星子,还在地上滋滋蹭,直到又哐当一声撞到承重墙才勉强停下,“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