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的眼睛在黑暗的楼梯间里直直看着他,虽然看不清周围,但樊星甚至感觉这个抓着自己的男人眼睛明亮的可怕,就像是猎手看着猎物的眼神,锐利的可怕。
“其实那天你的表现就很奇怪,要是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肯定吓得要命,遇到负责人派来的人一定要刨根问底弄清楚到底有什么,而且绝对不敢再回来,你敢回来肯定是知道那人不会给你造成威胁,那你那天是不是根本就是自己在找她啊?”
视线移到他脖子上的痕迹,伸手一摸,那原本青紫的痕迹登时消失,只有手指上沾着的粉末,果然是画上去的,景行了然,“你脖子上的伤根本没那么重吧?是你自己后来弄上的,这女人当时根本没力气给你掐出那么重的伤。”
景行盯着男人,他的眼睛很亮,凌厉眉眼一弯咧嘴笑了,漏出一点森白的牙,“樊先生,别那么紧张,工地方不希望你家里这么纠缠,我既然是站在他们那边的自然要告诉你一些道理,不过这些话我也是点到为止剩下要怎么做都看你。”
他这话说完,可以明显感觉到楼梯下两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自然这两个人是不会知道他能看的一清二楚。
“所以两位,至于楼上到底有什么,到底真相是怎么样的,你们还在意吗?你们找来的那个道士需不需要叫回来?”
沉默片刻,离他最近的樊星还没开口,站在最下面一阶的张明磊先开口了,“景大师”,男人的声音还是刚才那么从容柔和,比正常人的语速稍微慢一些听起来格外沉稳。
“大师说的话我们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毕竟这个楼盘时要住人的,作为责任方不应该这个态度处理事情,您说对吗?”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似乎人也是对景行的处理方式不满,张明磊缓步上楼,站在两人身边,“大师既然有超出常人的本事,就应该知道普通人要想维权有多难,何必要来为难我朋友?”
“张老板”,景行丝毫不退就这么稍微低着头看着他,“你和这个朋友关系不错啊,这么帮他。”
男人嗯了一声,“高中同班同学,三年同桌自然是好兄弟。”
“哦”
景行就这么哦了一声转身拉着宋寻就继续往上走,就直接无视了两人。
张明磊也继续走,上了几节台阶发现身后的人没跟上来,回头看他,只见樊星有些不自然的站在原地。
“走啊”男人朝他伸出手。
“磊哥……”樊星声音不大,“我们要不然算了吧,这件事应该也没什么办法,反正请的道士也上去了,不如就算了吧。”
张明磊没说话,伸出的手就这么悬在空中,又重复了一遍,“走吧。”
等身后两人的脚步逐渐靠近,景行随意的对着后面说了一句,“对了,我之前好像听说过,张老板高中就是在本地上的,咱们这儿教学质量也不好,不是屈才了。”
“景大师之前还了解过我,实在是荣幸啊。”
“害,毕竟那个符卖的不便宜,最起码也要对户主多少了解一下方便针对着画符啊”,景行丝毫不避讳,“毕竟和这次的事情一样,拿钱办事总要有些职业道德。”
男人对他的反应也不惊讶,只是回答了刚才他的问题,“我高中就是在咱们这儿的市高念得。”
市高中算是本地最好的高中之一了,在这个地方好的高中不多,但所谓的好也不过是每年能有多些的人上本科,他说的这所高中在本市算的上排第二,但每年也不会出现清北的学生,上六百分的考生也是屈指可数。
“张老板现在这么出色,当年高考应该考的不错。”
“一般,最后成绩在班级也就中等。”
“谦虚了啊,哎对了”,景行好像刚想起什么似的停了一下,“我记得,你说樊星也是你同班同学,那他高考这是失利了啊?怎么没复读啊,这多可惜,前些年的大学含金量还是可以的。”
原本只是听着两人说话的樊星突然被问有些愣住,看他反应好像话在嘴边想说还是咽了回去的憋屈样子,“我,我当年不爱学习,混了三年什么都考不上。”
“太可惜了,太可惜了”,景行重复了好几次,语气倒是真有几分替他遗憾的意思,“和人家一起玩了三年虽然没一样考上好大学,但是现在好歹有个好哥们能帮忙,也挺好的,是吧?”
樊星这话说完就又沉默了。
“既然你们都是市高的,我倒是听说过一个事,挺有意思的,不如我给你讲讲啊?你们想听吗?”景行依旧是闲聊的东扯西扯,话说的也是天南海北。
几人已经顺着楼梯一层层走了三层,景行走在最前面加上走的慢,一直都是引着几人上一层然后从中间的空旷的大厅横穿过,再从另一边楼梯继续往上走,就这么兜兜转转也没找到刚才先进来的道士。
“好啊”,张明磊自如的同意,他身后樊星似乎是不太想听但还是没开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