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予仿佛有提前预知的能力一般,在宋谦三步并两步要把头送过来的时候,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一点。
宋谦长脖一伸,头一低,看到的是自己的脸以一个俯视的视角印在黑屏上,角度诡异。
“什么啊,没意……”
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屏幕的黑屏忽然跳出一张贞子脸,伴随着突如其来的恐怖音效,有些炸耳。
“卧槽!”宋谦脚底着火一般跳开,如果他有那个能力的话,说不定能蹦三尺高,穆清不合时宜地想。
受害人惊魂未定地用手顺了顺自己的心口,感觉出走的灵魂归位才想起来控诉罪魁祸首。
“纪时予!!你到底是不是人?!!!”
“好奇心过剩。”纪时予的嘴角挂了略带得逞意味的笑,“别随便看别人手机。”
多么冷血的话。
“我们是别人的关系吗?”宋谦不可思议,“这么说太伤人心了纪时予,你小时候可比现在可爱多了。”
“纪学长小时候?”何则忽然冒出一句,“好好奇,能听听吗?”
“当然。他小时候可比现在活泼多了,经常跟我出去一起玩,我和他去爬公园里的树,爬到一半就从树枝上滑下来,跌到草地上滚了一身泥,回去之后我妈和她妈在一起笑疯了。”
“真的?你俩小时候还爬树?”云澜笑了,“没看出来,在外面玩这么野啊。”
陆离眼神复杂地瞟了他一眼。
宋谦完全没听出来这句话的第二层意思,还在滔滔不绝,“我妈说当时看我们就像两个泥猴子,她和阿姨都不想认领,纪时予白衣服上全是灰扑扑的,阿姨一脸嫌弃。”
“嗯,你小时候尿床的时候阿姨也挺嫌弃的。”纪时予面无表情地说。
“尿床?”何则眨了下眼。
“纪时予!!”宋谦跌跌撞撞跑过来要捂纪时予的嘴,“请你闭麦。”
纪时予别开头,把宋谦的手推开,“不是你先起的头,还不让人说?”
“学乌龟爬,尿床被发现,偷穿阿姨高跟鞋。”纪时予一件一件地罗列他的罪状,“还有……”
“得得得,我不说了行了吧。”
“还有,”纪时予盯着地面,“我们玩的不野,只是爱皮而已。”
这句话说的意有所指。
看来果然是对何则有意思,穆清的眼睛亮了几分。
不然这忽如其来的一句话是对谁说的?
不想让何则误会自己是个玩的很花的人?
之前穆清穿身进何则,说的那些要追人的话,纪时予看来是真的听进去了。
之前一直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示,在今天终于忍不住暴露了一些。
穆清心下暗忖,明天的表演晚会是不是让何则和纪时予一起上去比较好?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何则无情拒绝了。
穆清很疑惑地追问他为什么,得到的原因和给宋谦的原因无大差别。
总结来讲,就是i人社恐人士绝对不可能做的一件事,面子比天还大。
最后只好作罢,晚会表演人员还是由原计划的两人上。
翌日上午,外面天气太热,两人又不想在宿舍排练——有点表演羞耻症,尤其是在认识的人面前,于是提前来到了晚上的表演会场。
这里管的不严,门是开着的,路过的学生偶尔也会往里看几眼。
陆离帮他们黑掉了监控,等结束的时候再恢复正常,云澜则是给了穆清钥匙,让他们进去的时候可以把大门锁上。
会场的隔音很好,应该不存在在外面能听见里面人排练的可能性。
穆清用钥匙把门锁上,一转头对上纪时予若有所思的眼神。
“这钥匙是哪来的?”他问。
“我之前来过这,和教官关系好,走关系得来的。”穆清说。
“之前就来过?也是军训么?”纪时予不再看他,转身往表演台方向走。
这个倒不是撒谎了。
“来过,初中军训。”
而是在基础现实上加了点东西,听上去好像更可信。
事已至此……
穆清:“你初中在哪军训的?”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没话找话。
“忘了,初中没参加军训,请假了。”
这么爽,不用晒一星期大太阳。
“什么请假理由?”穆清问,“让我也借鉴一下,说不定下次能用得上。”
纪时予:“我爷爷,那时候心脏病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