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却没放开,握着楼枣的小腿观察伤口:“应该有碎片嵌在里面,不取出来的话可能会发炎,变得更痛,路都走不了。”
“但是好像没有工具了。”沈灼话里带着点苦恼。
楼枣被他唬得呆在原地,结结巴巴开口:“那、那怎么办,我肯定要走路的呀,能不能拜托你想……”
剩下半截话突然失了声,楼枣差点惊得把舌头都吞了下去,他看见沈灼把头低得更厉害。
伤口敏.感地感受到一片濡湿,冰凉的肌肤恢复温度,楼枣听见啧啧的粘稠水声从小腿方向穿来,手指扣住床单死死攥在手心,脊心发烫,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你……”楼枣羞耻得声音发飘,拼命想把腿收回来,却被沈灼用另一只手抓住双手,死死摁在楼枣大腿上,软肉被压得凹陷。
楼枣身上总是很香,伤口上结的小痂被弄开,血珠裹着浓郁的香味滚进沈灼的口腔里,沈灼吃腿吃得津津有味,粗粝的舌舔过每一道伤口。
楼枣半靠在床板上,眼泪水被激得根本止不住,身上浮起艳粉。
腿根肌肉绷到近乎痉挛,一只小腿无力地搭在沈灼膝盖,另一只依旧被紧紧抓住,只能蜷起粉白脚趾。
身体一阵阵发软,刺激得他简直要昏过去,楼枣终于承受不住,一脚踹到沈灼肩膀上,把人毫无防备地踹得跌坐地上。
“艹!”沈灼遽然回神,恶狠狠的话却没什么气势,“你踹人踹上瘾了是不是,真以为我拿你……”
楼枣被沈灼凶得一哆嗦,一边淌着泪,一边可怜兮兮地把被吃得水光潋滟的小腿掰到床上。
拧眉嫌恶地俯视又变得一脸痴迷的沈灼,鼻音含糊,声音却很大地控诉:“谁、谁让你吃我腿的!还…还发出那种声音。”
“恶心。”
“好脏,你嘴巴脏死了。”
这几乎是楼枣能骂出的最难听的词汇了,本以为会让沈灼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没想到他竟然还敢为自己开脱:“你哭这么可怜干什么,又没有工具,你还怕痛,我只能用嘴巴帮你把碎片吸出来啊。”
沈灼直播间里简直被眼前的画面惊住了,半晌才有稀稀拉拉几条零星弹幕从空屏中划过。
【妈的,你恋足癖吧……】
【退一万步来说,伤口在腿上,你舔.脚干什么】
【真不要脸啊,老婆你别给他踹爽了】
楼枣差点被沈灼理直气壮的态度带跑偏,他把声音抬得更高,语速飞快,湿红的眼睛把还想张口的沈灼盯得直接闭嘴:“你还狡辩!你闭嘴,你不许说话!”
才又把受伤的小腿搭在沈灼膝盖上:“快点帮我包扎。”
等沈灼替他上好药,又小题大做地包上纱布后,楼枣用脚趾推了一下沈灼肩膀,飞快地缩回脚,生怕又被捉住,催促道:“好了,你赶紧回去吧!”
这话说的,完全就是卸磨杀驴。
……
楼枣被沈灼气得脑袋发昏,缩在被子里带着怒意给沈灼扎小人,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灵异事件爱好者枣枣同学甚至忘记了,在有鬼的世界里,鞋尖对准床铺,是在对鬼怪发出邀请。
半梦半醒间,楼枣只觉得床铺的另一边微微下沉,像是有人睡了上去。
紧接着,刺骨的寒意向他一寸寸蔓延过来,冻得他牙齿打颤。
他蜷缩着往被子深处钻,却发现无济于补,冷意像是附着在皮肉之下,从骨头缝里钻出来一样。
“好冷……”楼枣对这些夜晚熟睡后的访客早就有了应对之策,他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呢喃出声,乖训地扬起脑袋,示弱一般露出渗着泪珠的眼角。
依照往常的情况下,只要他这样可怜地撒娇,就会被放过,可今天对方似乎变得更加难缠。
冰冷气息仅仅停滞一瞬,就再度覆了上来,风挤进楼枣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里,抚上他娇嫩的身躯。
又在他越来越严重的颤抖中抽身离去。
“祂”明明应该给这个到处勾引人的小家伙一个教训的……
冷风送来一声轻叹。
——怎么被人吃得那么可怜,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