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规酒店需要登记身份证,小宾馆或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陈晓红是有嘴的,完全可以大喊大叫摆脱威胁。
有一个地方陈晓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戒网瘾中心。
那里可以算是他的地盘。
别的女人他都是入室侵犯的。
只有陈晓红因为家里的环境不堪入目,迫使李耘转移了阵地。
李耘回想起陈晓红,露出猥琐的笑容:“这女人的胸腰屁股还有脸上都有肉,手感摸起来好极了。近瞧模样,五官其实都生得不错,比那些骨肉如柴一折就断的更合我心意。”
陈晓红身上的证据可能被湖水冲刷干净了,尸检报告上没有明确鉴定陈晓红是否遭遇侵害,穆扶奚刚才那样诈李耘时心怀忐忑,可李耘给出的反应和他现在的说辞都证实了陈晓红确实遭受过李耘的玷污。
这个女人二十八岁,没有邂逅让她甘愿托付终身的爱情,却惨遭李耘的毒手,真是令人痛心疾首。
现在陈晓红的死亡的起因找到了,她死亡的原因呢?
穆扶奚含蓄地问道:"你是否每天都会去戒网瘾中心找她?"
“每天?”李耘嗤笑,“那不至于,玩过了就没有新鲜劲了,我睡完就把她放了,然后跟她说我就是警察,她报警也没有用。”
穆扶奚诧异地脱口而出:“放了?”
那陈晓红的资料怎么会登记在册?
李耘点头:“对啊,我没事关着她干嘛,她又不漂亮。”
穆扶奚连忙问:“这是几号的事?”
李耘配合地回答:“九月初的某个星期三。我记得是九月初,我每周三给自己放假。”
穆扶奚当场翻日历。
九月初的星期三。
九月十一日就到九月中旬了,九月初的星期三只有九月四日。
九月四日距今三周,和陈晓红的死亡时间对不上。
把陈晓红送进戒网瘾中心的另有其人。
这下可复杂了。
李耘是暗地里绑,对方是光明正大地送。
原本查出李耘就可以结案了,现在却凭空蹦出一个不知底细的人把陈晓红送进了戒网瘾中心。
无凭无据怎么找人,大海捞针吗?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新的谜团就此诞生:陈晓红是被谁送进的戒网瘾中心?
旧的谜团依然玄奇:她是怎么和八岁女童产生的联系?
穆扶奚从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要拿到戒网瘾中心的名单。
假如有名单在手,这些疑问都不再是疑问。
问题是名单不在他手中。
他还想再去戒网瘾中心一次。
戒网瘾中心必须得倒闭,倒闭了他才能名正言顺地一探究竟。
李耘借由假警察的身份和戒网瘾中心勾结,倘若罪名成立,够不够让戒网瘾中心关门大吉?
穆扶奚审出结果之后便找到蒋宇凡,希望蒋宇凡能让他带人冲进戒网瘾中心,把戒网瘾中心封禁。
戒网瘾中心被讨伐已久,长久以来都没给民众一个说法,真封了一定大快人心。
然而等他把李耘的口供给蒋宇凡看后,蒋宇凡愁眉不展地说道:“即便他是伪装警察做案,案件性质也非常敏感。这桩案子公布出去难保不影响公信力。民众一定会产生不好的遐想,想着假的警察都这么猖狂,真的警察有没有类似的情况?所以说这个组织只能我们不声不响地捣毁,加大力度打击此种犯罪,而不能在这上面做任何文章。你明白吗?”
穆扶奚当然明白。
闻铮铎是他崇拜的对象,而且他自己还是警察,可在戒网瘾中心遇到闻铮铎的时候,依然会忍不住把事情往闻铮铎叛离公安队伍的方向想。
老百姓的想象力不是更丰富?
退一万步讲,冀安境内出现假警察,他们这群人民公仆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这件事要是闹大了,后果不堪设想。
公信力一旦受到冲击,老百姓无人可信,就会给邪门歪道可乘之机,对于整个国家和社会来说都是灭顶的灾难。
从顾全大局的角度考虑,假警察团伙的主犯和从犯既然已悉数落网,相应的案件到这里就该结束了。
他要想破戒网瘾中心的案就必须从戒网瘾中心入手,没有捷径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