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般笑了一声,微莫生狠狠拉住她手腕,强迫她面对自己,瞧着她无甚表情的神色,他心凉了半截,只冷冷道:“所以是我多事了?”
柳婉君不语。
“你难不成还想回去找他?”他语气已经冷到极点。
柳婉君无奈看他一眼,道:“妾身说过,自嫁给夫君,便再也与他无了联系。”
“是吗?”微莫生盯她半晌,似是想要探寻个真正的答案。
柳婉君淡淡笑了笑:“是。”
冷笑一声,微莫生拂袖离开,下了石阶后看着忙碌的花匠他直接厉声道:“把这些花运出去,扔了!”
忙碌的人影顿时茫然地看着远去的青年。
“无碍,你们继续移栽。”柳婉君看着他们,笑道。
花匠尚有迟疑,桐岁上前:“这位是家主夫人,她说继续便继续,家主不会寻你们麻烦的。”
他们这才松了口气,继续忙碌了起来。
柳婉君不觉握紧手中梅花,良久,才微不可查叹了口气。
…………
楼棠月提着食盒走不久,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裴闻雪。
她上前,道:“殿下忙完事了?”
裴闻雪垂眸看着她,打量了一眼她手中食盒,淡淡开口:“算办得差不多了。”
“办的事和那个青楼的姜县令有关吗?”楼棠月直接问了出来,“他与巫族有关?”
本也不打算瞒她,裴闻雪沉吟半晌,道:“现在查出来的表面消息,其实寻不到什么联系。”
听出他话中之意,楼棠月挑眉:“所以你们查出了什么内部消息?”
“这内部消息还得多谢阿月挑明了姜至与那花影姑娘的关系。”裴闻雪语气悠悠,他推开小院的木门,待楼棠月走进去后,关了木门。
楼棠月在石桌坐下,不解:“看出他们的关系能找出什么?”
裴闻雪在她对面坐下,道:“姜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楼棠月垂眸,思虑片刻,“但南岭百姓都觉他是好官,清廉为民,听说连自己的府邸也小得可怜。”
说到这,楼棠月脑中突然闪过一丝线索,她没有错过,在脑子过了后,微微皱起眉头,顿了顿,然后抬眼看裴闻雪,道:“听闻花影姑娘只有一位恩客,那人是一个一掷千金的神秘人!”
“既然两人有关系,那个神秘人就是姜至?!”楼棠月心中大明,“既然那般清苦,何来的银子一掷千金,所以他贪污了!”
“不错。”裴闻雪道。
“可这顶多算他将贪污的银子付给了青楼喝花酒!”楼棠月以手托腮,疑问,“不能看出他与巫族有何关系?”
“若是一掷千金只是转换银子的手段。只要用不正当的手段敛财后必会露出马脚,但至今却无人发现只能说明,银子根本从来没在他身上过,他每次将银子贪污后表面一掷千金去见花影姑娘,实则是将银子所在地告诉花影,让她转移地方。”
裴闻雪轻轻笑了笑:“而这些银子,最后将会流向什么地方。”
楼棠月闻言瞪大双眸:“殿下的意思是?”
如此敛财,还要借花影姑娘之名进行洗银子,此银子倒像是为什么事专门蓄积的!
联合隐藏在南岭此地巫族人甚多,很难不想到这银子是作何用的!
不过,既然姜至和花影都与巫族有关,那苏琳琅的猜测便是真的。
她是故意被放出来的,连在街上救她的人都是悉心安排好的!
她真的是诱饵!
楼棠月微微眯眸,开始思虑起苏琳琅的安危。
裴闻雪扫过她的神情,语气有几分意味深长:“阿月在担心苏琳琅?”
“嗯。”楼棠月没有否认,她若有所思看向裴闻雪,“你们既然已经查出来了,什么时候解决?殿下来此地不正是为了此事吗?”
“三日后。”裴闻雪笑了笑。
楼棠月有几分意外:“我还以为殿下会放长线钓大鱼。”
裴闻雪摇了摇头,他黑色的眸子沉了沉:“时候差不多了,必须尽快扳倒姜尚,这样才能让京中的人自乱阵脚。”
姜尚曾是左相的门生。
所以,意识到他说的谁后,楼棠月不免讶然。
原来姜尚只是借口,他真正要扳倒的是左相!
“那殿下打算如何扳倒姜县令?”楼棠月思及他在此地的名声,如果将他做的事公之于众,恐怕没人会信吧。
“既然已经知道结果,那么过程的真与假并不重要。”
裴闻雪手指在桌案上轻轻叩了叩,他抬眸,静静看着楼棠月,勾了勾唇:“他如何做的,便如何将他的罪行一步步罗织起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