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说完挂了电话,淡定地把手机递给夏珊。
“陈放!”夏珊气得脑袋嗡嗡的,声音也跟着颤,“你真是个疯子。”
陈放冷嗤,他激动道:“我变成疯子也是因为你!”
陈放声音过大惊动了其他病房的人,值班护士也朝他们走过来。
“请不要在走廊大声喧哗,影响其他病人休息。”
谢湘云听见动静从病房里跑出来,她过来拉住陈放,眼眶微红地说:“放儿,妈求你别再闹了。”
夏珊气得脸通红,看着谢湘云,她压下情绪说:“谢姨,我先回去了。”
“好,珊珊你快走。”
夏珊穿过众人视线下了楼。
期间她回拨了秦时的电话,响了很久秦时也没接,最后被秦时挂断了。
夏珊心凉了半截,她知道秦时这次怕是真的不会理她了。
她眼眶一热,绝望地想,秦时不理她也好,宁筱说得没错,她就是个麻烦精。
下了楼,苏漫见她眼眶通红,问:“怎么了,是不是陈放那个混蛋又犯浑了?”
夏珊麻木地说:“没有,我们回家。”
苏漫没敢多问,跟着她出了医院。
......
第二天早上,夏珊到学校时,秦时还没来。
直到早读铃响,秦时才拎着书包进来。
夏珊看过去,见秦时双眼通红。
秦时没像以往一样对她笑,而是冷漠地收回了视线。
仿若多看她一下都会脏了眼。
夏珊喉间像含了颗柠檬,溺水般无法呼吸。
在视线模糊之前,她垂下头,拿笔的手微颤,在试卷上戳出了一个乌黑的洞。
她看着那黑洞不断扩大,把她整个人都吞噬了进去......
痛得无法呼吸。
夏珊想这样也好,只要秦时不再理她,以后他就再也不会有麻烦了。
虽然这么想,但整个早读课,夏珊都在盯着那个黑洞一笔未动。
早读结束时,同桌闻昕碰了夏珊几次,夏珊才回过神起身让位。
闻昕觑着夏珊平淡无波的脸色,又看了眼那张空白卷子上的黑洞,皱着眉拿起水杯离开座位。
夏珊麻木地坐回去,她刚坐下,有人在那张卷子上敲了两下。
她猛地转头,见是刘冲,脑子里再次被失望的情绪填满。
她还以为是秦时。
夏珊扫了一眼秦时座位,秦时已不在座位上。
刘冲看她的表情愣了一下,随后问:“夏组长,你和秦哥怎么回事?秦哥昨晚在公园里等了你一个小时。”
“你说什么?”
刘冲看了一眼后门口,又小声说:“秦哥昨天在公园里等了你一个小时你都没出现,后来给你打电话居然是陈放接的。他彻底伤心太平洋了,你没看他眼睛通红吗?昨晚在love life帮忙试酒到12点半。”
“说是试酒,实际上是真喝啊,试酒那是小口小口的品,秦哥那是一口闷,我和陆寻都拦不住他,把调酒师累得胳膊都酸了。”
夏珊没说话,刘冲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钢钉一样戳在她心口上。
半晌,她才说:“我知道了,谢谢你和我说这些。”
“你可千万别问他啊,他不让我说。我刘冲人帅心善,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你们俩一直这么别扭了,你若问了....”
我就死定了。
刘冲话没说完,瞥见秦时从后门进来,他立马闭嘴正过了身子。
......
第一节下课后,郭成从外面回来对刘冲说,派出所调查的人又来了学校。
听说是事情有了眉目,已经通知了家长,现在学校门口除了警车还停了好几辆豪车。
夏珊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识看向秦时,见秦时正伏在桌子上睡觉。
夏珊又忐忑地看向后门口,担心老齐随时会出现。
直到上课铃响,老齐没出现,夏珊才无声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夏珊只松了一节课。
第二节下课,老齐还是出现在了后门口,凌厉目光穿过厚厚镜片,落在伏在桌上睡觉的秦时身上。
秦时同桌不在,刘冲极有眼色地过去推了推秦时,秦时不耐烦地拍开刘冲,转了个方向继续睡。
刘冲尴尬地看了眼老齐,又凑近秦时耳边说道:“秦时,醒醒,齐主任找你。”
刘冲连续说了三遍,秦时才猛地起身,磕得刘冲下巴差点脱臼。
秦时冷着脸皱眉起身。
夏珊则紧张地看着老齐。
老齐眼神比秦时还冷,他看着秦时睡得眼睛都睁不开的模样,揶揄地问:“昨晚这是去熬夜搬砖了?怎么就困成这样?”
秦时捋了把头发,看着老齐说:“相当于搬砖,挣了200块小费。”
“小费,干什么挣的?”
“职业品尝师。”
刘冲闻言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老齐扶了下厚厚眼镜片,冷眼在教室内睨了一圈,对秦时道:“跟我去办公室。”
秦时回头白了刘冲一眼,恰巧和夏珊碰上视线,他冷漠收回跟在老齐后面离开。
夏珊的心又悬了起来。
直到第三节课上课铃响,秦时才回到教室。
中午,苏漫来找夏珊吃饭时对她说,派出所调查的人走了,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他们找到了受幕后指使的老大,那个老大都交代了。
夏珊急忙问:“是谁,是谁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