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不可能像老师郑素雅一样,为爱抛弃前程,洗手做羹汤,贤妻良母也很伟大,可她不是那块料。
如果异地恋不成,总是互相猜忌,铁定分手。
如果项目不成,她血本无归。
……
越想越煎熬,早知道昨夜就让盛权直接离开,就不该一时冲动,扑入他怀抱,念头一起心口揪得更疼,周颜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
醒来屋里漆黑一片,她以为已经是深夜。
懵了一瞬,看到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束,才否定这个想法。
睡一觉头更加昏沉,按几下太阳穴也没有缓解,她翻身爬起,拉开窗帘,院子里没有人。
院子外面马路倒是人来人往,远处是大海,沙滩上是嬉笑打闹的孩子和漫步的行人。
好不热闹。
这人就是不能做亏心事——撒谎骗人,不然好好的旅行,崩了。
那么美的环境看不进心里,整天心神不宁,瞻前顾后,东想西想。
盛权不知道人去哪里了。
见到又亏心,见不到又想念。
真是要命。
希望老天能让她好好谈个恋爱,哪怕是这几天。
他们互不相欠。
周颜长叹一口气,打开行李箱,拿出一条粉色长裙,进了卫生间,换好以后,盯着脖颈,也不知道这印记是散了还是没有。
她用洗脸巾轻轻一擦看不出来,又用卸妆膏,抹了一下,还有一点红色印记。
周颜失笑,当时他们怕不是打算吃了彼此。
刚出卧室,盛权就推门进来了,手上还提着一个袋子。
“你去买什么了?”周颜随口一问,拿出箱子里遮瑕膏。
“给你买了一套泳衣,”盛权走过来,“还有别的一些小东西。”
周颜抬头瞥他一眼,示意他看肩膀红印,“你觉得我这样还能下水?”
盛权轻笑出声,“怎么不行,我都不怕。”
周颜没理他,拿着遮瑕膏回了卫生间。
出来,盛权脱了身上衬衣,拿起新的衬衣还来不及穿上去,宽阔的胸膛,坚实的肌肉,就那么映入眼帘,周颜刚想错开视线,眼神聚焦时发现他身上也是或深或浅的红痕,肩膀处还有两处抓痕。
周颜瞬间血气上涌,想找个天坑跳进去。
所以昨晚到底是谁失控了?
她是真的忘了,细想觉得谁也没多克制。
瞬间觉得自己像一个无理取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做作女人。
周颜低头把遮瑕膏递过去,半响盛权没接,她抬头,盛权看着她笑。
“我不抹,”盛权穿起衬衣,扣上扣子,“我又不怕别人看见。”
领口看进去还是能看到红痕,周颜遮瑕膏直接塞他手里。
盛权握起拳头,把遮瑕膏往外推。
周颜塞不进去,气头上来,高声威胁道:“你不涂,不涂,不准你穿泳衣。”
盛权邪魅一笑,漫不经心回:“我不穿泳衣……就穿条泳裤。”
周颜冷嗤一声,咬着牙,收回手。扭开瓶盖,挤出一点放指节上,拉开他的领口就往上涂,“你不涂也得涂!”
手刚按上,盛权身体一歪,两人重心不稳,一起往旁边的床上倒下去。
她惊呼一声,手里遮瑕膏甩出去,盛权抱着她,倒在床上,闷哼一声。
她在上面没事,也不知道有没有压到盛权,连忙坐起来,上下打量一番盛权,问:“你没事吧?”
盛权摇头,呆愣看了她一瞬,起身抱着她的肩膀翻身扑倒她,低头凑近,气息打在她脸上,柔声细语说:“我听你的涂,你叫我涂哪里涂哪里!”
他语气暧昧不明,周颜脸已经热得爆炸,抬手轻轻推他,眼神慌乱,不敢看他,小声道:“知道了,你先起来!”
盛权纹丝不动,反而凑得更近,低声回:“不过我们可能要等过一会儿,一起涂。”
嘴都来不及张开,唇瓣就落入他的控制里。
周颜被诱着一点点失控,唯一的反抗就是告诉他不能吻脖颈。
盛权目光一深,哑着嗓子问,为什么。
还为什么!为他大爷!
最后功败垂成。
再次醒来天真的黑了,她在盛权怀里,外面没有半点动静,也不知道他们是睡了,还是没有回来。
深吸了一口气,呼吸间,全是盛权身上的气味,带着一点洗衣液的清香,和自带的体香,形容不出什么味道。
却很好闻,让人无比心安。
盛权好像不会抽烟。
之前在优典谈项目,一群男人围着吞云吐雾,就挺让人心烦的。
她盯着他的脸,看得入迷,盛权突然睁开眼睛。
眼底没有半点醒来时的朦胧感,眼睛异常明亮,也不知道这人是才醒还是早就醒了。
他揽着她腰的手,抱得更紧,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也不说话。
周颜埋在他怀里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良久盛权无比坚定又带着一丝祈求的声音传入耳。
“周颜我们结婚好不好?我会好好照顾你母亲,照顾你,照顾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