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怒道:“我一定要为文慧报仇!”
虽然他并不知该如何报仇。
祁为彻走在祁玉泽身后,他脑中纷繁复杂,若是他没有记错,祁予安五年前就去了南蛮,而永平侯府这个女儿丢失了十二年之久……
不知过了多久。
“三哥,你在想什么?”祁玉泽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
祁为彻回神,他笑了笑:“无事。”
他嘴上说着无事,但眼神却暗含深意,在祁玉泽又忍不住叽叽喳喳说起话时,祁为彻的脚步渐渐变缓,他薄唇轻轻吐出几个字。
“阮时卿。”他忽然有些好奇这个人。
而与此同时,皇帝的承乾宫,此时却十分安静,只听见落棋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乾元帝的声音响起:“朕输了。”
堂堂一国之君下棋输了,但他却没有丝毫恼怒,反而还十分有兴致地道:“安儿,父皇就喜欢和你下棋,也只有你,不会故意让着朕,不像他们,生怕会赢了朕让朕不满,下棋下的也十分无趣,没意思!”
而坐在乾元帝对面的,正是祁予安。
终于听见皇上的声音,守在门外的高常连忙推开门进来通报。
“皇上,贵妃娘娘方才派人来传话,说是庆阳公主至今昏迷未醒。”
乾元帝听后,脸色却并没有什么变化,他挥了挥手道:“朕知道了,下去吧。”
乾元帝昨夜便知道庆阳被野猫抓伤的消息。
而此时,在高常退下后,他看着坐在对面的祁予安,忽然一笑道:“她好歹是你的妹妹。”
乾元帝这话也让正在收棋子的祁予安手一顿,但他面上却没有丝毫变化,一样的悠闲自在:“父皇在说什么?儿臣听不懂。”
乾元帝看着他。
他这个儿子有多能耐他怎会不知,能有本事在宫里做出这种事的,也只有他。
祁文慧再怎么嚣张跋扈,也总归是乾元帝的女儿,他怎会不心疼,所以还是忍不住道:“安儿,文慧她固然有错,但你此举也太重了。”
而乾元帝这话,也终于让祁予安的脸色发生了些变化,他冷笑一声,意味深长地道:“父皇还真是疼爱女儿啊。”
“文慧是朕的亲生女儿,朕怎会不疼爱。”乾元帝下意识这样反驳,可等他说出这句话后,他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旋即,乾元帝叹息一声,有些无奈地道:“朕知道,文慧她昨日故意纵猫伤害永平侯的女儿是不对,但朕也处罚她了,你又何必如此,若真被贵妃查到证据,朕如何护你?”他做出这么大动静出来,乾元帝就是想护他也难以堵住悠悠众口,更何况还有戚家虎视眈眈。
谁知他这话落下后,祁予安却缓缓抬起头,他语气不卑不亢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贵妃若真查到证据指向儿臣,父皇到时候按律法处罚就是,不必护着儿臣。”
他这话倒让人不知他是真的不怕被找到证据,还是事情真不是他做的。
乾元帝被他的话噎住,他刚想说什么,便瞧见坐在他对面的男子站了起来。
祁予安行了个礼道:“父皇,棋已经下完了,儿臣今日还有要事要做,就不继续留在这里了,儿臣告退。”
说完话,他便转身离开。
乾元帝张了张嘴想开口,最后还是看着他离开。
乾元帝无奈,他本还想问问永平侯府那个女儿的,他这个儿子向来冷漠绝情,何时这样为人打抱不平过,总不能是看不惯文慧欺压臣女,所以才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来是有别的原因。
不过人走了,乾元帝想问也问不成了,罢了,若他真有其他心思,他自然会求到他这里来的。
若是没有记错,永平侯府那个女儿患有心悸之症吧,只怕就算是他对人家感兴趣,永平侯府也不见得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这也是为何乾元帝敢如此笃定,祁予安若真有心思,一定会求到他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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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又过了三日。
用过早膳后,阮时卿看着她平日里最喜欢的游记却走了神。
连秋兰进来都未察觉。
还是秋兰开口,阮时卿才回过神。
秋兰问:“小姐,是看到什么好看的呀?这么入迷。”
闻言,阮时卿神情恍惚地看了一眼她手里崭新的游记,随后却缓缓将书合了起来,放在一旁。
看见这一幕,秋兰很是不解。
阮时卿站起身道:“陪我去一趟流芳苑。”
秋兰点头,她一边走一边问:“小姐是要去找夫人吗?是有什么事吗?”
阮时卿也没隐瞒,直接道:“我想出府一趟。”
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