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姜母便问:“卿卿,你知道方才为你医治的是哪位太医吗?”
阮时卿知道姜母想问什么,她如实回答了她方才和张太医的对话。
这下姜母就更疑惑了。
看见姜母眼中的不解,阮时卿想到什么,她抿了抿唇,不知该不该说。
因为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若不是,那她贸然说出口,便是给姜母希望,又给姜母绝望。
她知道这一次她的身子好的太快了,很不符合常理,若与太医无关,阮时卿猜测是不是湛王用了什么药,她想到他上次在露华楼说的神医。
但这只是她的猜测,并无实证。
阮时卿犹豫了几番,还是没有说出口,她想后面有机会找个时间问问清楚,若真是有神医能医治她的病,那时再说也不迟。
只是她不说,姜母却也想到什么,只见姜母突然问:“卿卿,方才为何会是湛王的人来通知侯府的?”
他们可和湛王之间没有任何交情。
其实阮时卿也不知男人为何会在屋子里,她只能猜测道:“或许是从和悦公主那里听说的。”
这个解释就合理了。
和悦公主不便派人出府,托湛王派人出府告知侯府进宫接人,也实属正常。
如此,姜母便不再多心了。
身子虽没有什么不适,但手背上的抓伤却在,阮时卿一回府,刚醒过来的秋兰便急急忙忙地给她上了药,拦都拦不住,本还想让她再多休息一会儿的。
而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阮训庭也从皇宫回了府。
紧接着,皇上对庆阳公主的惩罚便下来了。
禁足宫殿一月,再亲自书写一封道歉信送达侯府,也算是给了侯府一个体面。
这个结果看似有惩罚,但实则却是不痛不痒。
原本祁嘉宁告的状只足以让皇上禁足庆阳公主一个月,而这一封道歉信还是看在阮训庭的面子上。
阮训庭虽不满处罚,但一个是公主,一个是臣女,在皇上跟前孰轻孰重可想而知,能有这个惩罚皇上已是给了永平侯府面子。
姜母气得摔碎了几个杯子。
而这事,自然也瞒不住阮誉文,他年轻气盛,憋不住气,更是吵着闹着当时就要入宫面圣。
阮训庭和姜芳仪是好说歹说才把他劝了下来。
“誉文,咱们说好听点是个侯府,说难听点,就是个没什么实权的虚爵,人微言轻,能有如今这个惩罚皇上已是给了侯府颜面。”阮训庭也没再顾及什么,说出实情。
听到这话,阮誉文原本气愤的心瞬间就泄了气,他眼眶发红,死死握着拳头:“爹,娘,孩儿一定要更加用功,受到朝廷重用,封官加爵,这样以后咱们任何一个人受了欺负,也能讨个公道。”
只能这么想了。
姜母和阮训庭都欣慰地点头。
只是她们没想到,翌日一早,她们便听到从皇宫里传出来的消息。
被禁足在宫室的庆阳公主夜里竟被猫抓破了脸。
其实不只是抓破了脸。
只是女子的容色最重要,所以被抓破脸是最严重的。
可想而知,庆阳公主被抓伤到什么地步。
偏偏奇怪的是,那些猫是夜里突然出现,然后就只出现在庆阳公主的寝房,因为三更半夜,连守门的人都不知为何睡昏死过去,足足过了一刻钟,才有人听见庆阳公主凄厉的叫声。
等人破开锁闯进去后,庆阳公主已是满身血痕。
因为情况紧急,宫人只会想到传太医,所以等反应过来时,那些猫儿又离奇消失。
真是一大奇事。
昨日刚听说永平侯府的女儿被庆阳公主的猫儿伤了,结果夜里庆阳公主就被野猫抓伤。
如此蹊跷的事,但却无人怀疑这是永平侯府做的,因为既没有那个实力,更没有那个胆子。
至于是谁,目前无人知晓。
只能看后面能不能查到线索。
而听到这个消息的阮训庭和姜芳仪,她们不似阮誉文那般只顾着欣喜,她们想得更多。
就算此事不是她们侯府做的,但庆阳公主的脸被抓伤,贵妃势必会记恨上她们侯府。
如今朝中分为两派。
一派是支持先皇后所生的湛王。
而另一派则是支持贵妃所生的瑞王。
而此时,贵妃记恨上她们侯府,那她们就只能站队湛王。
姜母忽然想起昨日是湛王派人来侯府通知她的,她惊疑道:“老爷,你说这事儿会不会是湛王做的?”
姜母也没想到别的原因,她以为湛王这么做,是为了拉拢她们侯府。
但阮训庭却摇了摇头。
他们侯府没什么权势,就算是站队湛王,对他来说也不会有多大的益处,湛王没必要大费周章拉拢他们。
但这事儿若不是湛王做的,那会是谁做的呢?
姜母一拍桌子,她忿忿道:“管他谁做的,也算是给我们出了口恶气!”
姜母也不想再去思考以后究竟是谁坐上那个位子,她当下只想恶人有恶报,能给卿卿讨个公道。
至于以后的事儿,谁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