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吓得缩了缩脖子。
祁嘉宁脸色也冷了下来,明显两人并不对付:“既是你的猫,就该好好管教,伤了人就该打。”
祁文慧冷笑一声:“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的汤圆伤了人的?亮出一道口子来我看看。”
祁嘉宁可不怕她:“吓人也是伤人,父皇本就不喜你的猫到处吓人,你如果还挡在前面阻止我们过去,我就去将此事告诉父皇。”
听到皇上,祁文慧有几分忌讳。
她阴恻恻地盯着祁嘉宁。
半晌,她开口道:“香露,把汤圆抱来。”
话音落下,她身旁的一个宫女便上前抱起拦在路边的狸猫。
祁文慧将猫抱了过来。
方才还凶狠的猫在她怀里十分乖巧。
祁文慧让出一条道,示意她们过去。
见状,祁嘉宁给她一个白眼。
随后,她拉着面色有些发白的阮时卿道:“我们走。”
阮时卿点了点头。
祁嘉宁以为祁文慧不敢再胡作非为。
可是她低估了祁文慧的大胆,也高估了父皇在她心里的威慑力。
只见她们路过时,祁文慧看准阮时卿,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她突然把怀中的猫丢到阮时卿身上,猫儿受惊,四处乱抓,阮时卿的手被抓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而是方才好不容易因为药丸缓和过来的心脏,此刻再次受到惊吓,甚至比之前更严重的惊吓,阮时卿当即便支撑不住地摔倒在地,她脸色苍白,呼吸急促。
“小姐!”秋兰吓得尖叫出声。
祁嘉宁也没想到这一幕。
她方才也被吓得一跳,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见状,她忙走近,蹲下身紧张地查看阮时卿的状况。
随即,面对祁文慧趾高气扬的笑声,她抬头,恶狠狠地瞪着她:“祁文慧,她是祖母邀请入宫出席中秋宴的客人,你胆敢在宫中纵猫伤人,你就等着被处罚吧!”
祁文慧的脸色却没有露出丝毫害怕。
看着脸色苍白的阮时卿,她得意地笑了一声,美又有什么用,如此不堪一击。
祁文慧不屑一顾道:“我们走。”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
若是以往,祁嘉宁绝不会让她如此轻松地离开,可此时,当然是阮时卿的性命更为重要。
祁嘉宁焦急道:“快,前边就是重阳宫,咱们先扶她进去,小荷,你去传太医。”
秋兰哪敢拒绝,红着眼连连点头。
小荷也转身往太医院跑去。
重阳宫并无人居住。
只是因为祁嘉宁喜欢到那里去完成夫子留下的作业,所以皇后才经常派人收拾宫室。
而当祁嘉宁将阮时卿安置在床榻上后,她便愤恨地对着秋兰道:“你在这儿好好看着你家小姐,待会儿小荷就会带太医来,我先出去一趟。”
祁嘉宁出去自然是要去告状的。
告状就要趁早。
最好是让所有人都知道祁文慧纵猫伤人,并且人如今还昏迷不醒,这样父皇才会惩罚地更重,她嫂子才有人撑腰。
只是祁嘉宁没想到,她还没到父皇所在的承乾宫,却在半路看见了刚入宫的祁予安。
祁嘉宁连忙跑过去。
“二哥。”
听见声音,祁予安回眸看向她。
明明他没有什么表情,但祁嘉宁就是被他看的一瑟缩。
祁嘉宁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二哥。
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害怕。
若是之前,祁嘉宁看见祁予安时躲都还怕来不及,根本不会上前喊他,只是此时情况紧张,容不得祁嘉宁害怕。
祁嘉宁气喘吁吁地道:“不好了,嫂子她……她被祁文慧的猫弄伤了,人也昏迷了。”
这一声嫂子可把祁予安身后的流渊吓得一愣。
他旋即一抬头,有些惊讶地看向和悦公主,王爷何时成婚了?他天天跟在王爷身边,怎么都不知道。
祁予安也微微凝眉,显然不知她在说什么。
直到祁嘉宁意识到她竟然把她的心里话说出来了,才马上改口道:“就是永平侯府的女儿,她方才被祁文慧……”
但祁嘉宁的话还没说完。
男人在听到永平侯府四个字时脸色便完全不似方才,他甚至等不及她把话说完,便厉声打断她:“人在哪?”
祁嘉宁也没反应过来她二哥前后态度的转变,她愣愣地回答:“在重阳宫,已经派人……”
祁嘉宁眨了眨眼。
她看见了什么?
她二哥像一阵烟一样,往重阳宫跑去。
祁嘉宁呆愣地站在原地,嘴唇一张一合,无比震惊地说完最后几个字。
“……传了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