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正适合干玩命的事。
岑珩一身夜行衣,顺利的潜行到芙蓉园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鱼食想把湖底下的鱼引上来一网打尽。
可也不知是不是每日精细地养着,体型如猪挑嘴不说,还脾气大。
闻见不是平日吃的那种,一条花斑猪生气地跃出水面,又重重地砸下去,溅起一片水花,把岸边人浇个透心凉。
真是拔毛的凤凰不如鸡,落魄的状元被鱼欺。
“我还能让你给欺负了?”
衣服也湿了,索性也不用鱼食引诱了,“扑通”一声直接跳进湖里。
巡逻到湖边的侍卫正好听到。
其中一个侍卫问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另一个了然道:“大惊小怪,不过就是湖里的那些胖头鱼闹出的动静。”
岑珩等人走远,手里拿着个不知从哪找来的木槌,在水里借着月色快准狠地敲在鱼脑壳上。
声音闷闷地,颇有些报复的意味在里面。听得正好过来的墨竹脑壳一阵发麻。
没一会,水面上就浮起好几条翻着肚皮的鱼。
第二日,萧焕如往常一般去喂鱼。
看着争先恐后抢食的鱼,仔细端详一阵觉得有点不对:“李继南,朕怎么觉得小花怎么都蔫巴了,花色也不似从前鲜艳了。”
身旁的太监微弓着腰上前一步看了一眼确实颜色有些暗淡,宽慰道:“许是天气见热,动物都没什么精神。”
“不对,那不是小花。小花尾巴上没有黑斑。其他的也有问题。”
李继南仔细盯着尾巴瞅了一阵,好容易在尾巴尖尖上看到那微不可见的斑点。
萧焕震怒:“给朕查!”
与此同时,岑修墨看到自己养鱼的大缸空空如也,缸里的只剩下水,眼前一黑,扶着大缸,风度全无地大吼:
“是哪个王八羔子偷了老子的鱼!!”
今日的安京,又多了两个伤心人。
起床后,萧霜辰如愿以偿地坐在湖边。
挨了一顿,又饿了一天的鱼没有了昨晚上的高傲,萧霜辰甩杆就围了上来,一条又一条。
玩了一上午,玩够了把钓上来的鱼倒回去,觉得有些无趣:“都一天了,父皇怎么还没发现,去,让小厨房炖一锅鱼汤给父皇送过去。”
姬昌吃了伯邑考,她爹也尝尝他的宝。
手指点点岑珩:“你亲自去,顺便让他节哀,就说我说的。”
岑珩心想可真是亲生的,打蛇打七寸。真是阎王爷都得拜你为师。
浑然忘记了自己刚绑了亲爹的宝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接下来的发展也不难预料,萧霜辰成功的又给自己挣了一个无限期禁足。
即便是马不停蹄地把花祖宗送回去也没能让萧焕收回成命。
据说当日,小花安全回到芙蓉园后,萧烨在池边站了半天,心疼坏了,“乖乖可真是遭了大罪了,看看,都瘦了。”
本来她二哥疼她,已经用包揽接下来半月的奏折作为代价换她解禁。
结果,萧霜辰自己凭实力作了个大的,还顺带把她哥也给搭进去了。
萧霜辰浑身散发着哀默大于死心的气息,有气无力地同岑珩搭话:“那个谁,接下来日子还长,没事也别老在树上待着了,又不是猴子。顺便告诉我你叫什么,知道名字方便点。”
岑珩随便编一个:“暗一。”
“哦,这名是父皇起的吧?像是他的风格。”
她是九月出生的就叫霜辰,小名小九。对两个兄长就更敷衍,选了几个好听的字,然后抓阄抓的。
不过可能是萧家的一脉相传吧,她皇爷爷迷信,听了江湖道士的话,说他命里缺火,就让孩子的名字里都带火。
“你能帮我个忙吗?就帮我送一封信出宫。”萧霜辰不抱希望地问。
“可以。”
“就你出宫的时候顺便…”萧霜辰还想劝,突然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岑珩耐着性子又重复一遍:“可以。只要您的脚不出长乐宫,可以吩咐任何事情。”
“真的吗?你可真是个好人!”生怕对方会反悔,马上往书房跑,“我这就去写,很快的!”
闲下来的日子中,萧霜辰每日吃了睡睡了吃,侍弄侍弄她的药园,琢磨琢磨病例,再看看话本子,日子过得也算充实。不过话本子看多了眼睛疼,萧霜辰灵机一动,便让宫女和内侍们演给自己看。
不过男主角让内侍来演看着有些难受,萧霜辰环视一圈,眼睛停在岑珩身上。
他暗道不好。
果然,萧霜辰围着他转了一圈:“身形气质倒还不错,就是你这个脸…能不能露出来。”
岑珩满口胡言:“恕难从命,属下有家训,脸只能给属下未来的妻子看。殿下还要看吗?”
萧霜辰愣住。
这话怎么感觉在哪听过?什么地方对男子的要求如此苛刻?
岑珩作势就要摘面罩。
“停停停停停!”萧霜辰连连摆手并闭上眼睛以示拒绝,“怎么还想赖上了,休想碰瓷我。我可告诉你我已经有婚约了,未来状元!”
说话间挺起胸脯,语气中已经是控制不住的骄傲。
岑珩拱手,连连附和:“厉害厉害。”
“知道就行,别扯远了。”听到他出声,萧霜辰注意到他这个声音,“你声音挺难听的。”
沉吟一会,想到个好主意。
于是长乐宫里就出现了声音和说话人对不上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