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宴之后,一行人才折返回来。
“等会过去之后你跟紧我。”萧霜辰不放心,又叮嘱一遍。
“好的,放心,我一定寸步不离!”
好了,现在宴会上不会再有认识他的人了。
岑珩放下心来。
事实证明,人不能放心太早。
萧霜辰坐到最上方的主座,岑珩老老实实地坐在她的身后。
时不时地萧霜辰还会偷偷给他递些水果点心。
大少爷经历了上次萧霜辰发酒疯后,担心她喝多失态,便没有再把那空杯添满。
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没眼色又想恭维萧霜辰的人,颐指气使地指着岑珩道:“那个谁,会不会伺候人,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呢,杯子都空半天了没看见吗?”
萧霜辰最讨厌这种踩着别人找存在感的人,踩的还是她在意的人,立马阴阳怪气:“不是吧?不会真有人连给自己倒酒都不会吧?”
说着还提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端起酒杯扬了扬,挑眉问:“本宫亲自教你,学会了吗?”
挑事之人本就在家中不受宠,在宴会上见到萧霜辰便想趁机攀附关系,一直找不到搭话的时间。现下倒是说上话了,却让自己脸面尽失。
周围的人看了这么一出,也低声笑出来。
碍于身份地位的差距,也只得忍下来,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多谢殿下赐教。”
萧霜辰宽容一笑,浑身透着一股子居高临下:“不客气,本宫向来乐于助人。”
杯子凑到唇边。
岑珩挡住她要喝酒的动作,“殿下酒量不好,少喝些。”
“没事,酒壶里是水。”
萧霜辰正要喝,端着杯子的手兀然停住,盯着正在给自己布菜的岑珩。
不对,她从未说起过,那岑珩是如何知道她不能喝酒的?
“怎么这么看着我?”
岑珩感觉自己被一道热切的视线盯着,一定是自己布菜时贴心又贤惠的样子打动到她了。
“没,没事。”
杯中的水被一饮而尽。
喝完后,萧霜辰把酒杯倒扣在桌上,“我倦了,诸位慢吃。”
起身带着岑珩直接离席。
马车先送岑珩回公主府,途径镇国公府时,陶休休被韩翡截住,车上就只剩下萧霜辰和段未。
算上之前的事,萧霜辰现在看段未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挑剔地把段未从头打量到尾。
段未感受到萧霜辰在看自己,如芒刺背,恨不得钻到马车底下。
“你…”
萧霜辰刚说一个字,段未马上跳起来自证清白。
“我发誓,我对秦公子绝对没有任何超出友谊以外的想法!”
萧霜辰无语:“别瞎激动,我当然知道。只是想问你住哪,送你回去而已。”
“哦,那…”
段未欲言又止。
“想问我如何知道的?就从后面我阿姐出来,你的眼睛就没从阿姐身上离开过我就知道了。我看的出,你喜欢阿姐。你可以去追求,但是要烦到她小心我揍你。”
萧霜辰最后语气都变得恶狠狠的。
段未连连点头。
“行了,快说你住哪吧。”小公主威胁完人,心情舒畅。
“不用了。”他拒绝了萧霜辰的好意,“就在这附近,我走回去就可以。”
宴会上剩下的人,都开始对这个能让萧霜辰亲自为他出头的人好奇。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开来。
“这人到底是谁啊?之前怎么都没见过。”
“看衣物像是府上的下人。”
“长的是真不错,养在府内看着都心情好点。”
“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有人直言。
“哼,你这不过是嫉妒罢了。你是不想吗?是不想长得好看?还是不想当驸马?”
宴会后,流言满天飞。
第一日,有人说公主在席上帮了个下人。
第二日,变成公主看上了国公府别院的下人,冲冠一怒为蓝颜。
再过几日,有人说公主在府上养了个小玩意喜欢的不得了,出去赴宴都要让人假扮下人随侍左右。
传到陶嘉月耳里的便是这一版。
秦兰亭听说了离谱的流言后,一刻不停地进了宫。
她自是知道那个那个不成器的小玩意是她儿子,不管两人在外怎么折腾,总归是不能抹黑姑娘家的名声。
还没踏进宫门口,就听到陶嘉月大发雷霆要把萧霜辰拎过来打一顿。
大宫女林娴领命匆匆去长乐宫逮人。
伴随着宫人的通传声,秦兰亭已经到了内殿。
秦兰亭跨过门槛,一只茶碗砸恰好碎在她跟前。
一地狼籍。
“阿兰,没事吧,刚才没砸到你吧?”陶嘉月看到来人拉着她转了两圈上下打量着。
“我没事。”
秦兰亭语气轻柔地安慰。
正要行礼,被陶嘉月一把拉住:“别搞那些虚礼了,过来坐。”
“别气,我今日就是进宫来赔罪的。”秦兰亭擅长怼人,不擅长安慰人,想了想,“要不明日我把那个逆子带来,在这打他一顿板子给你解解气。”
“别闹了。”陶嘉月闻言摸不着头脑,没忍住,“好好的孩子又没犯错,突然要打人家一顿。要想打孩子,我这三个呢,等会我把那个惹事带过来,我亲自动手,你坐在一旁歇着看。”
陶嘉月对秦兰亭这对挚友从年少时就互相待对方极好,可以说是纵容宠溺,是萧焕和岑修墨每每见到都会吃醋的程度。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