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霜辰看到他的手,拳头紧了紧。
岑珩闷着头,脸都要笑烂了,为怕露馅,不敢抬头。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心虚的时候。
地上的女子突然暴起,一拳挥在刚刚揩油的学子脸上。
“你他娘的敢摸老子?”
刘毅被墨松的黑棍敲晕,换上女装塞进衣柜,刚一清醒就被人摸了腰。
当初为了混进厨房,被大娘们摸出了应激反应,条件反射动了手。
男人的声音?
场面一时很尴尬,刘毅刚清醒,本就不聪明的脑子更是反应不过来。扒开挡在脸上碍事儿的头发,就要继续发作。
“刘兄?你怎会在此?”
哪知对面捂着脸,比他还震惊。
萧霜辰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刘毅才发觉一圈人,萧霜辰也在。
没有摸清状况,上前两步,两眼一睁就是告状:“陶姑娘,你可不知道,秦公子他…哎呀。我都劝过他许多回了,可他…”
然后迫不及待地递上玉佩。
“花前楼的玉佩都在这了。”
一袭红裙,披头散发再加上故作痛心的模样,浑身上下透着两个字——笑话。
气氛已经到位,岑珩捂着心口后退两步。
“刘公子,我到底何处得罪于你,竟惹得你处处针对于我,如今还做局陷害我。”
“你放屁,明明是你深夜私会,我冤枉你?”
刘毅气得快要跳起来了。
“你之前又是下药又是往碳上倒水,我都可以原谅你。可你不能为了造谣我招妓,拿着个玉佩,穿一身女装在我房中诬陷我!”
岑珩步步紧逼。
刘毅这才发觉身上的女装,百口莫辩。
萧霜辰仔细观察一番玉佩,以她见惯了好东西的眼光来看,玉质不错,但雕刻手法粗糙。她听说过花前楼里的姑娘都有象征身份的玉佩,不管身份高低与否,都是名师雕刻。
将玉佩砸在刘毅脚边,崩碎的碎片却划伤了岑珩的脸颊。
天降横祸!居然伤了他最重要的脸面,都怪刘狗离自己那么近。
岑珩捂着脸躲远。
“好啊你。”萧霜辰要冒烟了,“我父亲好心留你在此,你不知感恩就算了,还兴风作浪,陷害旁人。”
自己被姓秦的暗算了。自己从布局人变成了棋子,那个出谋划策的是秦子琛的人,从头到尾的自己都是被姓秦的推着走,现在身陷囹圄。
刘毅愚蠢的大脑,电光火石间终于聪明一次。
“你设计害我!”刘毅大吼着,扑过去要动手,“姓秦的他栽赃我!”
萧霜辰不耐:“他疯了吗?摁住他,前因后果已经清楚,莫要胡言乱语攀咬旁人。”
“哈哈哈,你们都被他骗了!”
刘毅状若癫狂。
剩余的人想浑水摸鱼,趁机开溜。
墨竹再次发挥带头作用:“我等愿赌服输,马上离开。”
在这显摆你长嘴了?就你会说话?
一群人瞪他。
“既然有言在先,把那些人的物品也收拾完请出府吧。”
萧霜辰开始赶人。
“一共有十二个人呢。”
岑珩小声提醒。
人终于散干净,萧霜辰吩咐完下人去取药箱,视线落到已经被踩脏的荷包上,走过去捡了起来。
“这就是你护着衣柜不让我看的原因?”
岑珩想拿过荷包,萧霜辰手往后一躲。
“别要了,已经脏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墨松,非得把人和荷包塞到一起,他辛苦许久绣的惊喜就这么没了。
“没事,洗洗就干净了,不影响。”
萧霜辰拿帕子包好,揣进袖子里。
似是为了增强可信度,萧霜辰强调:“这个荷包,我很喜欢。”
挑出外伤药,洗干净手,萧霜辰用手指挑出一块,点在岑珩受伤的位置,厚厚敷上一层。
又贴上半个巴掌大的细布。
乍一看还以为得伤了半张脸。
岑珩沉默半晌,开口讨人情:“若是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阿酒一定要给我解释的机会。”
“我答应你。”萧霜辰为了弥补方才的动摇,答应得干脆,“每日我会来给你换药,近日尽量清淡…算了,你的饭菜也由我每日带过来吧。”
在萧霜辰的细致照料下,一日三顿的猪蹄汤、鱼汤、乳鸽汤的进补下,等到伤口彻底痊愈的时候,岑珩感觉自己胖了一圈。
提气轻身的时候都感觉没有以前轻盈。
如此养猪般的日子过了一个月,便到了殿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