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霜辰看到陶休休的脸色,从小到大的经验告诉她要安分,但想摸老虎屁股的心蠢蠢欲动。
“阿姐,说说,你喜欢啥样的,只要你要,只要妹妹有。”萧霜辰拍着胸脯,“都给你!”
陶休休手背青筋凸起。
不行,快忍不住了。
岑珩偷瞄了一眼陶休休,看到对方因为后槽牙用力而绷紧的脸颊肌肉,赶紧捂住面前这个没有眼色的小傻子的嘴,手动闭嘴。
…
虽是初春,但较之往年暖和的天气让吹来的春风都柔和了几分。
终于捱到目的地,陶休休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后来的路程岑珩陪她那个傻妹妹聊了一路话本子,她也听了一路。
她就不懂了,话本子里的人听起来都好像没有脑子的样子,每天只干一件事,那就是谈情说爱。
深吸一口气,听着郊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陶休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洗涤净澈了。
下车后,四个人是默契的分开,两两一起。
萧霜辰和岑珩去游湖,陶休休去放纸鸢,身后跟着个段未。
坐在船上,看着身旁泛着粼粼波光的湖水,岑珩思绪飘回到幼年时期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的萧霜辰才五岁,脸颊的婴儿肥尚未褪去,像个白嫩嫩的包子,是家中最小的小姑娘,可一直都有颗当老大的心,梦想是带着手下悬壶济世顺便除恶扬善。
而岑珩小时患有怪病,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迟迟不开口说话,日日教也没用。六岁,连父亲母亲都没有叫过。
秦兰亭心疼他,看护的格外认真仔细,不放心交给下人,就到哪都带着。
当天正是除夕宫宴,宫里人来人往,秦兰亭一眼没看住,岑珩就自己没了影。
萧烨从岸边亭子里探出头,看到安安静静站在水边的岑珩,第一次见到长的如同瓷娃娃般精致的人,继承了萧家皇室一贯的看脸属性的萧焕,就想上去搭话。
便大声喊到:“喂,那边的,你叫什么名字?”
小岑珩恍若未闻,连头都没回。
萧烨作为皇帝一母同胞的幼弟,在宫里天天如同螃蟹一般横着走,无法无天惯了,被人无视哪还能忍,直接就冲过去。
湖边湿滑,脚下打滑,一个滑铲就把小岑珩送下去了。他自己眼疾手快抠住地上的石头,堪堪停在岸边。
寒冬腊月,小岑珩没有一点点准备就被湖水冻了个透彻。
萧烨虽横,可心眼不坏,也不是真的想要害人,这会儿有些后悔自己把随行的宫女太监们甩下。
“怎么办,怎么办…”萧烨顿时慌了,“你坚持一下,我这就去叫人来救你。”
然后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去叫人。
其实这说是个湖,充其量算个水池子,水不深,也就将将能没过小岑珩的头顶。
小岑珩受了刺激,但喉咙宛若被堵住一般发不出声,在水中挣扎了一阵终于放声大哭。
萧霜辰循着哭声过来,看到水里扑腾着一个孩子。她素日里莽惯了,仗着自己会游泳,活动了一下身子,直接跳进去。
浑然不记得自己也就是个小孩,顶着没过脖子的水去捞人。
他扑腾的厉害,萧霜辰抓得也费劲,在差点摔倒后,凶巴巴地吼道:“别乱动,再动本公主就不管你了。”
小岑珩还真听话地不再挣扎。
辛辛苦苦把人带到岸边,萧烨终于带着人姗姗来迟。
看到还有个祖宗也泡在水里,几个宫人七手八脚地把人捞上来。
小岑珩本就身子弱,冻了这么久,脸色青紫四肢僵硬。
回去之后大病了一场,病好了以后,就连以前的怪病也痊愈了。
岑修墨起初还担心这岑珩只是正常那么一阵,琢磨着把他再扔进水里一遭巩固一下。
得知岑修墨的危险想法,秦兰亭赶紧劝说打消念头。
又不是有九条命的猫妖。
萧烨差点闯下大祸,被太后和皇帝拎着耳朵打了一顿板子,在床上趴了好几日。能下床后又被勒令去岑府道歉。他一人不敢,拉着自家小侄女一起去。
小岑珩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床边趴着一个人。
他虽然以前身患怪病,但是脑子是没有问题的。一眼认出来这就是当天害自己落水的罪魁祸首。
岑珩不认识,对此人印象只有这人要害自己。尚且混沌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要被灭口了。
满脸惊恐地往床里缩了缩。
萧烨看他脸色不对,还以为是又起热,伸手去探岑珩的额头。
小岑珩直接窜下床躲在救命恩人身后。
当天,小岑珩一直拽着萧霜辰不撒手,任谁来劝都没用。
萧霜辰只得留下来过夜。
萧烨也跟着死皮赖脸地留下来。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纠缠,岑珩终于不怕他了,于是萧烨单方面宣布他和岑珩成为了朋友。
不过岑珩烦他,更愿意黏着萧霜辰,萧霜辰也乐得带着精致如瓷娃娃般的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