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二人都带来。”
萧霜辰本来在府里养这么多人的目的不单纯,若是生出事端传了出去容易有血光之灾。
“我也去吧,你们带路。”陶休休主动站出来。
随从在前面带路,没走多远,就在湖边,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推推搡搡的。被推的人低着头任人欺负,眼见就要掉进湖中。
正是刘毅知道段未之前坏了他的好事,趁乱把人拉到这警告他不许乱说话。
“住手!”
陶休休快走两步攥住手腕把人给拉了回来,待人站稳,她才松开手:“没事吧。”
段未低着头小声道:“没关系。”
“小姐,这二位就是刘毅公子和段未公子。”
身后一个随从上前一步,小声说道。
“你刚刚在干什么?”
冬日的湖水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人要掉下去就算及时救上来也得去了半条命。
刘毅抢在段未开口前出声:“没什么,我们俩有点小矛盾,已经解决了。”
“是这样吗?”陶休休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段未。
“是,就是小问题,没事了。”
段未从小忍耐惯了,这次依然默认了刘毅的说辞。
“行了,有些事情要问你们,随我走吧。”
既然自己都认了这个说法,别人也没必要再插手。
陶休休觉得头疼,一群男人勾心斗角,怪烦的。
“人我给你带来了,你自己问吧,赶紧解决咱们该回去了。”
萧霜辰没有说话,沉沉地盯着屋内唯一一个站着的人,在宫内浸淫多年,冷下脸来还是很有气势的。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都说。”
刘毅脸色灰败,过来的时候就心慌,刚开始还能强装镇定,被盯了一会就扛不住了。萧霜辰问了,他就说了,连着上次的一起,没费一点劲儿。
萧霜辰都还没没说什么,结果这位的心理承受能力差了些,沉下脸,眼一瞪,问一句,什么都招了,毫无成就感。
“咳咳咳,陶姑娘。”岑珩的声音拉回萧霜辰的注意力。
岑珩本来躺在床上的,这会撑着床榻坐起来。
“本就是件小事,还惊动了陶姑娘。既然他已经认错了,我也没什么大碍,要不此事就算了吧。”
岑珩装出一副纯良大度的模样虚弱地劝道。
万一真把人赶走了,自己就没得玩了,仇还是得自己亲手报才爽。
好冲的绿茶味。
陶休休看透一切。
好大一朵白莲花。
墨松趴在屋顶上,掏出怀中秃毛的笔蘸点雪水,提笔就记“震惊!公子为何变成这样?”,接着小字“任何人错过这个茶香四溢的公子我都会伤心的好吗?”
下面寥寥几笔勾勒出倚在萧霜辰肩膀处,表情弱小无助的岑珩。
墨松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打算回去就贴在卫中广而告之,为下半月要出的新书宣传。
“月末要发财咯!嘿嘿嘿。”
一时间太过忘形,不小心乐出了声。在风声的遮掩下,仅是一点微弱的声音,他还是紧张地探头往下看。
这一看就对上了岑珩凉凉的目光。吓得一个激灵,怂怂地笑笑,动作僵硬地盖上瓦片。赶紧跑路,避避风头。
“既然秦公子替你求情,这次的事情就算了,再有一次你就可以离开了。”萧霜辰最后下了决断。
冬日天黑的早,又折腾了不少时间,这会儿日头已经走了西斜的趋势。
“我的天,幸亏父皇没有三宫六院,要不然,天天除了处理政务还得调节矛盾,不得忙死。”萧霜辰瘫坐在回宫的马车上,身心俱疲,“不过秦公子真的是善良,大度,貌美,而且学识拔尖,简直就是话本里的主人公走出来了。跟我,绝配。现在就等着他中了状元然后去求父皇赐婚。”
“真该让姑母看看你这昏了头的模样。”陶休休恨铁不成钢,“不过你真看不出来这事有猫腻?你真的觉得秦公子是真大度?”
“对啊!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萧霜辰好似那被妖妃迷晕了眼的昏君,耿直道,“确实是那个书生想害人啊。”
“算了,同你说不清。”
陶休休有些无奈,她这个表妹什么都好,就是脑子太直。
“别光说我了,你呢?怎么打算的?有没有看上谁,要几个,尽管说,我抱着父皇大腿求也要替你求来。”
“可别,我好不容易才退掉的婚。”
提及婚约,萧霜辰想起最近宫里一些难听的流言,烦躁地跺脚。
“他娘的狗男人!掉头,去赵家!”
陶休休敲她:“不许骂人。”
但并未阻止萧霜辰去赵家的举止。事情在她这是过去了,但是让她表妹不高兴,就是姓赵的错了。
萧霜辰扳着手指关节漫不经心地想,城门口一别,有些日子不见了,不知姓赵的是否要死了。过年了,替他松松筋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