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全飞艇的,除了叶温酒以外的修士都晕飞艇了,他在驾驶舱里兴高采烈的飞,其他人趴在船舷边有气无力的吐。吐到大家看着云安之的眼神都带上怨念了,云安之本人已经吐到虚脱了。
盛阳鼓起最后的力气给云安之比了个大拇指,轩辕一号原本的艇长喊出所有人的心声,“放我下去,我自己飞!”
最后的最后,经过投票表决,除了叶温酒外所有人选择御剑飞回去,云安之本来还想说,“不想御剑我们也可以选择骑马。”但是有了前车之鉴,她想想还是闭嘴了。
于是叶温酒用哀绝的眼光目送轩辕一号就此远去,其他人已经召唤出飞剑在等他了。说来,云安之作为修士,其实御剑飞行反而是她最少用的行进方式,这次也算过了把飞天的瘾了。
到达女娲族族地附近的时候大家落回地面,叶温酒划破手指,在每人掌心画下一个符。最后一笔收势的时候,大家眼里都看到之前被隐藏封印起来的女娲族族地,云安之深吸一口气,然后神情松弛下来,因为女娲族族人即使在族聚地也没有化为原型,她就不用时刻绷紧神经了。
叶温酒告诫所有人,这个血画的符,即使洗掉,也能继续保证他们三十天内在这里出入自由,当然,仅限本人。三十天后符就失效了,请掌握好时间,提前到他这里再画一个,续约三十天。
进到族聚地的前五天,大家都是在这里闲逛,这里就是一个小型城镇,只是全镇人都是一个祖宗的血脉,所以相处还算平和,吵架骂人不敢带上别人的祖宗,因为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家祖宗也骂在内了。
云安之更觉得这里有点像明朝早期,朱元璋刚刚登基后,严格按照职业划分后的那段时间,这家是军户就永远都是军户,商户就永远是商户的那种。每个孩子从出生那天起似乎就能看见他们的未来,一种一眼看到头的人生。
这种生活,说好听点,叫做安稳、妥当。说难听点,就是死水一潭。只有农户反而有可能鲤鱼跃龙门,家里多生几个孩子,万一撞大运出了个擅于读书的,就集全家之力供养他。期待他能够通过考试获得官身,从而带的一家子过上好日子。
但是,也不是完全照搬明朝的户籍制。就比如这如果成为官员吧,也就他本人会因为高薪养廉而生活比较好,连带着一家也算能不愁吃穿。但他的孩子能继承的也就只有家族的田地。因为官身是不允许官员及其家属亲眷买地买房经商,他孩子以后要是通过考试能够做官也就罢了,如果通不过考试,那就一家子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他退休后,继续带着一家老小回原籍继续当个农户。
而且女娲族的这个考试非常严格,由族长本人亲自出题,族长的血缘子孙不能参加考试。也就是说,这一血缘分支真的因为才能、人望被推举出一个族长,反而断绝其他人科考之路。女娲族的种种制度很复杂,云安之稍微看两眼,似乎很清廉,没有出现阶级固化的现象。至少族人们都还算的上安居乐业,大部分女娲族人眼神都比较平和,没什么戾气。
等等,云安之这次是来解决灵气骤减的问题,不是来考察人家的种族制度的。想明白这件事后,云安之当场转换思路,去别的地方考察了。其他人按照自己的想法去了各自想去的地方,那么云安之去了哪里呢?
云安之去了女娲族的集体墓地。
悲那个催的神奇思路,一旦出现问题,第一世华国总有人猜测会不会祖坟出了问题。然后科学的尽头是玄学,云安之在实验室里没少看见怎么实验的出不了成果的同门们在想尽办法后的最后一招,在实验室里跳大神。
云安之本人也跳过,更离谱的是,她的导师也带他们跳过。
说起这一段,不得不说这是她导师职业生涯的一次滑铁卢,导师本人不堪回首,但是其他人喜大普奔。
当初他们这一组全组聚精会神、万众一心的严审每一个实验步骤,但就是做不出来,导师一开始也不死心,亲自带队跟着他们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盯,就这么盯着他们做了十来次。最后,是导师主动提议“我们试一次另一个次元吧”。那天,导师还千挑万选了一个这栋实验楼上下几层其他实验室都刚好没人,只有他们这个实验室有人的日子来尝试这个异次元的方法。
好死不死的,当天是系领导、院领导、整个大学说得上话、管得了事的头头脑脑临时想起来的一次突发性的安全检查。才走到楼道就听见诡异的“稀里哗啦”,走到实验室,还没到门口,就隔着窗户看到好些个穿着白大褂、带着酒瓶底眼睛的在哪里头戴着各种面具,扭曲着身体跳奇形怪状的舞,推开大门才看见最前面还有个领头的,那头花白的头发,在他舞动的时候随风飘舞。那画面属实有点革新三观。
诸位领导强忍着等他们解开面具,很好,都挺眼熟,都是从本科生阶段就一直在拿奖学金的那些熟悉面孔。而那个领头的,拿下面具的时候,诸位领导真就差点遭不住了,那是德高望重的某学科的领头人,这个非常时刻,他非要说,这是在带领弟子们做他自创的广播体操。诸位领导也只能僵硬的挤出一张笑脸,忍耐着说起了鬼话,“保持活力,注意安全。”
可怜诸位领导,活生生在云安之等人面前表演了一场睁眼说白话,不过大家都默契的放过此事了。
更离谱的是,下一次实验,他们成功了。
云安之走在路上的时候,脑海里不仅回忆起上一世的这件趣事,脸上不由的就露出几分轻松的笑意,结果,她被人冷哼了一声,这才想起场景不合适。在人家的墓地露出笑容可是很不合时宜的举动,云安之赶紧收起笑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一个人影带着一道风从云安之身边穿过,风里有一种香味。是对方身上的香囊或者是衣衫上的熏香吗?那股香味非常的好闻,云安之甚至有种冲动追上去问问对方是在哪里买的。但是更奇怪的是,香味里还夹杂着一种冰冷而带着古怪的腥气的味道。云安之说不上,但这种首味之后的余香让她心神悸动。下意识的,她就不想靠近对方了。
云安之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鸡皮疙瘩一粒一粒的起来,她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这种香味太特别了,一开始那么深切的吸引住她,但是下一刻让她心生忌讳,本能的不愿意靠近对方。更重要的是,不仅是不要靠近,她甚至都兴不起念头转身回头,所以别说插肩而过的人是男是女,她几乎是来自潜意识的就想加快速度更加远离对方。一种奇怪的、强烈的危机感让她本能的觉得这是需要她保持距离的人。可是,这很奇怪啊,对方到底是谁呢?
等到云安之强行压制住自己的危机意识,再转过头的时候,对方已经连人影都没留下来,这条路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下午炙热的阳光明晃晃的照耀下来,云安之却只觉得太阳的温度只能晒到表面,而她心底里冰冷的阴寒却一层层的从内心深处渗透出来。
阳光很好的夏日午后,云安之打起了一阵阵的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