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夜色醉人,晚宴厅外聚集众多媒体,刺眼的镁光灯不停歇闪烁。
温许时眯着眼,神色不悦,身旁的侍从极有眼色的为他筑起一道屏障,“公爵大人特许的,委屈小公爵先去露个脸,公爵大人说了,您走过去就行。”
露脸做什么任谁都清楚。
无非是为更加劲爆的消息预热。
晚宴厅内亮如白昼,觥筹交错间,盛家掌权人盛恒言缓缓举杯,面上是一贯得体的笑容。
“听闻小公爵在研究所休养了半年,按理说也该修养好了才是,怎么今晚…”
俨然是在问罪。
在场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生怕波及自身。
温华章虚举酒杯,浅笑道:“阿旭随性惯了,不用管他,反倒是委屈了小意。”
短短一句话,明晃晃的偏向温许时。
盛恒言显然是没料到温华章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能为温许时开脱。
“委屈倒不至于,毕竟为了温盛两家的长久合作,盛意多少还是识大体的。”
“恒言这话就片面了。”温华章目光落在盛恒言身侧,和蔼道:“阿旭喜欢乖的,小意怕是要费心喽。”
意有所指的话让盛恒言笑意僵在脸上。
自始至终都保持安静的盛意,斜靠在椅背上,眼里的嘲弄一闪而过,“多谢温爷爷。”
温华章满意的点点头。
紧接着举杯说道:“想必各位都已经有所耳闻,两个孩子年纪相仿,我和恒言的意思是让他们在下月十五订婚,到时候还请各位赏脸!”
没人敢质疑公爵的决定,即使是在另一位主角不在场的情况下。
在满场的恭维声中,温许时慢条斯理的踏入晚宴中心。
白T工装裤,稍长的碎发被他随意的拨在脑后,如此简便的装束在一众盛装出席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唯一能称得上正式的,只有他脖子上的抑制颈环。
可偏偏没人敢说一句不好。
“久等。”
温许时忽视周围炙热的目光,顺手接过侍从递来的酒杯,冷白的手腕轻转,酒液摇晃间,停在了盛意身后。
他的目光自上而下的打量着盛装的omega,抛开脾性不谈,盛意确实有让人停留的资本。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开口邀请之时,温许时淡漠的收回视线,径直落座在温华章身侧的空位上。
“继续吧,不用理我。”
温华章安抚的轻拍着温许时的右肩,说:“小意等你很久了。”
言外之意是什么温许时不会不明白。
手里的酒杯在灯光的折射下,显得分外亮眼。
他仰头喝尽香醇的酒液,在酒精的刺激下,原本淡色的唇微微泛着红。
“那就,如爷爷所愿。”温许时声音低哑,尾音还带着点淡淡的鼻音,无端的让人觉得亲和。
舒缓的音乐弥漫在晚宴厅的每一个角落,像是要把人群中攀附与被攀附的声响渲染上优雅的外表。
“但在此之前,我想知道爷爷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掩盖住我腺体受伤的事实。”温许时刻意压低嗓音,借着场内的音乐与攀谈声,他能肯定除了温华章,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听见。
说着,温许时端起侍从刚续上的酒杯,垂头轻嗅着,剔透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慢慢的打着转。
他受伤的事情不小,研究所又隶属皇室,里面的眼线交错复杂,温华章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全面封锁。
“还是说爷爷在效仿皇储,皇储至今从未露面,当然也不排除是皇室保护的太好的缘故。”
话落。
温华章忽然眯着眼把温许时上上下下都看了个遍。
三秒后。
温许时后脑勺被人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
“……”
随后在温许时怔愣的眼神下,说:“病没治好?有话你不知道问?拐弯抹角的糊弄谁呢?”
“…………”
2506电音极低:“宿主他说你蠢!”
温许时:“……滚!”
“好嘞。”
温许时深吸一口气,或许从一开始他就猜错了,温华章对他这个孙子远比记忆里的要宠溺的多。
思及此,他开口道:“郁迟属老鼠的这么会藏?”
温华章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那小子溜出宫了,皇室暗中找了大半个月,连影子都没瞧见。”
“去哪了?”温许时把玩着酒杯,内心的惊涛骇浪掩盖在薄薄的眼皮之下。
温华章摩挲着拐杖,花白的眉毛高高扬起。
“没找着。”
“那你摆这出这幅表情给谁看?”
“……”
“给老子滚去跳舞!”
最终这场交谈以温老公爵恼羞成怒收尾。
……
空调打的有些低,梁格摊开薄毯,轻轻的盖在温许时身上,没成想,温许时却猛的睁开双眼。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禁锢住梁格的脖颈。
“小公爵恕罪!”梁格垂下眼,或许是为了让温许时不受累,他紧急的单膝跪在温许时脚边。
温许时听见声,缓缓回过神来,松开手,说:“抱歉。”
“小公爵言重了!”梁格顺势把毯子给他盖好,说:“盛小少爷看着不好相处,小公爵真的愿意联姻吗?”
温许时默了一瞬,抬手盖住胀痛的双眼,淡声道:“这个话题梁叔以后不用问了,另外,把盛意从盛家接出来,暂时安顿在景园,盛家不放人就说是我的命令。”
“记着别苛待他,给他张卡,刷的账单走我的私人账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