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是在二月初回来的,程绪感冒还没有好,他就被自家老佛爷一声命令调去了隔壁考察项目,连程绪的生日都错过了。他就知道,没有他在,他就不会好好给自己拾掇。不过没关系,他可以补上。
这不,上午刚刚着家,下午又跑来程绪公司堵人了。杨越看着他风尘仆仆的脸,突然莫名有点心虚,笑着将他请进办公室。
“哥,我叫几个朋友,今晚上你家给你庆祝去。”他一推门就说。
程绪实在是莫名其妙,“庆祝什么?”
“你生日啊。”周颂理所当然地说。
“你心意我领了。”程绪头也没抬,拒绝得干脆利落。
杨越看着紧闭的门,知道十有八九,周颂都会得到想要的结果。毕竟,恶人自有恶人磨。说恶人好像不太对,不过意思差不多。周颂缠起人来,那叫一个执着。
果然,门开的时候,周颂是扬着嘴出来的,他贴心地给程绪关好门,不忘再次提醒,“那就明晚见了。”
是的,在周颂真情流露非要拉着朋友给他庆祝后,程绪折中,让他将地点挪了挪。聚会最后定在了周颂旗下的一家店里,来的都是从小熟悉的老朋友。
一天没见,周颂又恢复了风流倜傥的样子,反倒是齐淮,架着个黑框眼镜,胡子拉渣,像是不爱洗澡的大叔,周颂捂着鼻子,“你又在搞什么?”
齐淮忧郁地坐下,“没灵感。”
这可就摊上大事儿了,江郎才尽可不是什么小事,周颂忧愁地看了他一眼,又组织着众人玩起来。
后来不知道是谁提议,玩起了你有我没有的游戏,周颂积极响应,跟桌上的人同步了一圈游戏规则,伸出双手,抢着说,“我先来我先来。”
大家没有异议,周颂清了清嗓子,说出自己的丰功伟绩,“我尿床被打到三岁。”
一来就玩这么硬核的,其他人默默掰下一根手指,确实比不了。
有位女生是跟男朋友来的,她扫了一圈,露齿而笑:“我有一头及腰的长发。”
每个人说的几乎都是自己稳赢的项目,玩了一圈十根手指已经没几根可掰了,女生的男朋友急中生智,“我有对象。”据他所知,桌上这些哥们儿可大半都是单身的。
周颂“切”了声,认命地掰下一根手指,见齐淮也默默跟上,笑得那叫一个荡漾,他转而又去看程绪,只见程绪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哥,人家说的是有对象。”他以为他没有听清,暗暗提醒。程绪还是没有动作。
有些人吧,就是工作太认真,连游戏都不会玩几个。他严重怀疑他弄半天还没搞懂规则,就地取材,给他来了个直白的解释,“没有对象的都要掰下一根手指。”果然,程绪秒懂,手指下弯。周颂得意地勾勾嘴角,就说嘛。
闹到最后,大家几乎打了个平手,周颂又戏法似的变出一个蛋糕,喊他:“快来许愿了!”年轻的愿望走到现在几乎都已实现,他对生日,并没有太多的仪式感,但还是闭上眼睛,重新跟不知道哪路显灵的大神,重新将自己的心愿诉说一遍。
有人提前先走,周颂和齐淮留到了最后。周颂还在自顾自地嗨着,齐淮给自己倒了杯水,靠在椅背上,望着对面低头按手机的程绪。自己这段闭关的时间里,似乎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