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丈夫,家族的习俗,即将到来的狂热舞会。
面对五天的生死之期,南葭不打算大意。
现在的关键在宴主,莲娜夫人身上。
南葭打开阳台门,微风吹来海的气息,让她顿觉舒爽。
她轻手轻脚从外面虚合上门,在缝隙里夹了一块柔软布料。
这样远看阳台门是合上的,留着的一线距离又可以让南葭从外面打开门。
血肉追踪的光点形成一线鲜红,从阳台坠落到地面,又指向远方。
毕卡索尔码头风浪大,海水又难看,有钱人的房子多选在山间别墅,和南葭所在离不了太远。
南葭悄无声息落了地,身子在柔软草地滚了一圈后稳住身形,她翻墙而出。
墙外路灯稀稀拉拉地竖着,昏黄灯光也只照寸余。
追求造型之美而刻意不规则扭曲的路灯杆子在夜色形如鬼影,四下无人,偶有轻风卷起碎叶,在地面刺啦一声划过,看着叫人渗得慌。
路的趋势开始不断向下倾斜,南葭停缓脚步,向下遥遥望去,一直延伸到肉眼都看不到的尽头去,那里是近海的方向。
莲娜夫人的住所是海边别墅?
她身无重物,开始跋涉奔跑。
南葭脚步轻盈,体能升级后奔跑速度加快,她很快便跑出白日里马车行驶的距离。
边想边赶路,将近二十分钟后,南葭终于到达了莲娜夫人的海景别墅旁。
即便是度假游玩很少来住的海景房,这座建筑也依旧庞大气派。
欧式尖顶与复古墙瓦十分漂亮,不过如今踩上了南葭翻墙而入的鞋印子。
她发觉一楼的院子还有保镖巡逻,脑袋在墙壁上缩了缩,等那一队保镖离开的间隙里,她跳进院中,闪身进了露台。
追踪的轨迹开始垂直向上蔓延,说明莲娜夫人不在一楼。
看着那四五米的距离,南葭脑筋一转,拿出【常青藤】。
她用第二天晚上发现的土壤培育常青藤,短短一天,藤面上生长出的小叶芽蓬勃有生机,更妙的是叶片坚韧无比,尾端延伸一小段距离,形成了可以缠绕的挂钩链。
南葭手臂一甩,将常青藤挂在二楼同样位置露台的铁制栏杆处,扯了扯试验坚韧度,确保可以承受住自己的体重后,她踩在栏杆处,开始往上爬。
常青藤仿佛有点灵性,南葭双手勾到顶时它轻轻一缩,南葭便双腿随之一盘,被它半自动地吊上去。
恰好南葭身子全落在栏杆隐蔽处时,保镖第二次过来巡逻。
他们没发现什么异样走了后,南葭继续观察路线。
如同瀑布一样流淌下落,路线依旧垂直上指,而且似乎一直走向顶端。
莲娜夫人住在顶楼?
南葭侧身回看,露台内部是家政间,玻璃门也没有锁。
南葭收起常青藤,闪身进去关上门。
夜深了,仆人们都睡下了。
走出洗衣房,隔壁就是侍从的休息室,以南葭的耳力,可以听清他们的均匀呼吸声。
很好,现在没人打扰她了。
南葭拾级而上。
走到要转弯的顶楼时,她看发现一扇侧开虚掩的小门,忽然有种一探究竟的冲动。
这样的直觉强得她额角青筋跳了跳,南葭揉了下额头,猫腰钻进去。
一只快燃烧到尽头的蜡烛还在顽强散发弱光。
这是一间被各样物品塞得满满的杂货间,碎花布、补鞋针包、咬了半口的红丝绒蛋糕。
……
唯一突兀的,便是占据了房间大空间的那张床,床单被套全是奢华精致的刺绣,上面绣着海洋浪花,闭眸醉心唱歌的长发裸|身美人鱼和贝壳沙滩。
这么精美的家居产品,只可能是莲娜夫人的。
南葭看过四周,掀开被子细细摸索,又检查枕头底和被角夹层,终于在床头柜和床的缝隙里摸到几张皱巴巴的纸。
古朴的信纸,随意写着草稿,上面的内容却让南葭双瞳微微睁大:
“我想见到她!”
“她会存在的吧?它是真实的吧?”
“奥旭家族知道她!”
“天,我终于听到那歌声,太美了,果然举办宴会是没错的。”
……
最后一张信纸上的墨水还半干着,不难想象片刻前的莲娜夫人躺在这张阁楼里的大床上,随心写着。
南葭在蜡烛熄灭的前一刻走出阁楼杂货间,虚虚关上门。
随后转弯走出封闭内室,来到露天阳台。
眼睛一看,得出结论了,莲娜夫人不仅住在顶楼,还是露天铺盖——不,是豪华公主床。
她走近莲娜夫人所在。
在宽阔到可以做花园的别墅顶楼正中,莲娜夫人正睡在露天床上,床上用具和窄小阁楼里的没什么区别。
蜡烛灼灼燃烧,火光带着香味,点亮被褥上人鱼的眸光。
蓬松绣纹的床被露出莲娜夫人娇艳的容颜,她的唇却微微嚅动着,梦中呓语。
南葭的视线不自觉划向她的脖颈,起伏的大动脉看上去格外脆弱。
她甩开这个思想,半蹲凑近莲娜夫人,想听莲娜夫人说了些什么。
紧闭的双眼却在下一秒睁开!
莲娜夫人猛然一动,双手指甲爆长,抓向南葭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