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烟是想看真的”,贺绪风叹息道:“可惜我现在只能在梦中显形,若是往后得以重回人世。”
他拉着沈云烟的手按在了自己起伏的温热胸膛上:“烟想看哪里看哪里,想摸哪里摸哪里。”
沈云烟感受到手中坚实的触感,汹涌的热意在手下奔流,眼见手底下的人脸上红晕越发明显,她使了点劲把手从对方手中抽回来。
和贺绪风说话真不知道下一句就会拐到什么地方去。
他有些遗憾地看着沈云烟的手远去,似乎还想再伸手攥住。
“不和你闹了”,沈云烟正色道:“说说以前的事吧。”
“我们怎么认识的,是什么关系,还有我的封印,以及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我们?”
贺绪风精准捕捉到关键词。
“我们是恋人呐”,他站起身,凑近沈云烟,幽深的眼眸与她对视,里面全是浓稠的眷恋。
见沈云烟没什么表情,他眉心一皱,艳丽的狭长双眸瞬间染上哀戚:“你居然将我都忘了。”
确实没有记忆的沈云烟浅吸了一口气,没有慌:“所以需要你帮我回想起来。”
她摸上凑到跟前的脑袋,柔软黑发缠上了她的指间,手感不错,她多摸了两把。
沈云烟安抚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好吗?”
之前在巢穴只有寥寥几句话的接触,现在在这里,沈云烟才发现这人过于直白的情绪表达。
看来只有一节手骨还是太勉强了。
现在的贺绪风并不完整,所以聪明的一阵一阵的,只有说起那些风月时才感觉机灵甚至是激进。
从来没想到自己居然是保守派的沈云烟感受到快拱进她怀中的贺绪风,叹了一声,态度软化,摸他的手也不再拘谨,纵容着他近乎偏激的依恋。
潜意识并没有讨厌,意味着贺绪风说的话有很大程度上是真的。
说不定她真是个失忆后被迫渣人的负心汉。
清冷的长发神明纵容着艳丽追随者的痴迷靠近,青色与红色的交织,是神的默许。
“我们只有这样才能见面,我有些后悔”,贺绪风埋在她肩膀上,发丝贴着她的耳廓,“让你留在这里,是你自己的决定。”
他道:“我当时不应该听你的话,我应该捣乱,把所有一切都搅乱,然后偷偷把你藏起来,自己去解决这些事,这样等你醒来后,就能得到一个正常的世界了。”
“你是说,我的封印和我自己有关”,沈云烟道。
贺绪风微不可闻地点点头。
“和污染有关?”
他再次点头。
“好了,不用再说了,你现在可能也说不出太多东西吧。”
沈云烟微微推开贺绪风,替他擦去脸上无声落下的眼泪,无奈道:“怎么还哭了,这不是都见到我了,意味着我的计划全部都在正常进行,应该高兴才是。”
“所有东西都压在你身上,我不开心”,他有些哽咽。
规则在监视,有些东西不用说的太明显,只要按照路径一路走下去就行。
“我倒是真没想到你会是这种性格”,沈云烟拍了拍他的后背。
一会儿风情,一会脆弱。
感觉精神状态岌岌可危。
但并不讨厌。
她这辈子都没这么哄过一个人……嗯,失忆前不知道。
“烟没想到的事还多着呢”,贺绪风破涕而笑,眉宇间的锋利重新出现:“等我,我会出去的。”
“要记得想我。”
离开梦境之后,沈云烟重新凝聚出化身,穿着新买的鲨鱼拖鞋和鲨鱼睡衣就出了房间。
姬蒙在屋里沙发上坐着,他正在看电视,十分入迷。
电视上放的是小龙女左右互搏的片段,没等沈云烟开口打招呼,姬蒙突然放出自己的其他手,跟着小龙女一起练起了左右互搏。
算了,还是不打扰他了。
家里现在找不出一个精神状态稳定的人。
“叮叮咚,叮叮咚……”
只存了一些重要人物联系方式的手机突然响了,沈云烟看了一眼来电信息,是上学去的宋先。
这会儿宋先不应该在学校吗,难不成出什么事了。
“喂喂喂,老大,是你吗老大?”宋先做贼似地压低声音,搞的沈云烟也严肃了起来。
“是我,怎么了你说?”
宋先听到沈云烟的声音很激动:“终于打通了,我快吓死了。”
他嘴皮子很快,就像有人在后面赶:“我看到学校里的人都死了,最迟这周天。”
宋先时灵时不灵的预知有时候会为他带来好运,有时候会为他带来惊吓。
这学期刚刚开学,他在新的一年里迈进班集体,一开门就是一地姿态各异的残尸,吓得他当场晕倒,成为校医院阿姨开张的第一个客户。
借口其实是低血糖犯了,宋先带走了校医阿姨几只葡萄糖后才顺利溜回教室。
开门,关门。
教室里同学正常向他打招呼问候,有人在交作业,有人在擦桌子,十分和谐,仿佛刚刚他看到的恐怖场景只是幻觉。
宋先果断找了个课间躲在厕所给沈云烟打了个电话。
笑话,巢穴都进过了,这种预知场面他怎么可能不当一回事。
“事情就是这样”,宋先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最后总结:“我们班每周换一次座位,我看到的场景里同学分布的位置就是今天这个位置,所以可能很快,也可能是过几天,最迟不过周天我预知里的场景就会实现。”
他深吸一口气,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老大,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