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形容也对,但在我们这里,它们被称呼为鬼怪。”
鬼怪?
是类似于各种恐怖电影和传说,虚拟出来的东西?
李叔是标准的无神论者。
若是其他人说出口,他虽不至于会当面反驳,却也只会认为这人疯了,竟相信这无法用科学证明的鬼神之说。
然而他从听到「客人」的描述,到进来见到的种种事迹,全都颠覆他的三观。
余文楠的手里出现一把匕首,将其扔到男人脚边。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尽管身上伤好了,可男人仍旧因接二连三地打击濒临崩溃。
“只是想让你体验一下,成为你口中,「总要有人牺牲」的人面临的到底是什么。”
男人愣了好几秒才意识到余文楠在说什么,他面色大变,冲到房间门口想要出来,可无形的墙将他关在里头,不论怎么撞击都无能为力。
“让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才不要,李杰仁,你居然和他们同流合污!杀人犯,你们都是杀人犯!”
污言秽语层出不穷,余文楠微微抬眉:
“与其浪费体力,还不如拿出匕首战斗,连这里十几岁的孩子都不如。”
随着她的一弹指,一只白鬼赫然出现在牢房中。
是余文楠的老熟鬼怪。
嗯,不能这样形容,但至少是让「四叶草」获得极大报酬,促使与血骷髅结下更深樑子的鬼怪。
就是鬼蛆蚓。
和之前面对的红鬼蛆蚓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结合蛆与蚯蚓的特性,体型不过人的胳膊那么粗,一米长。
白鬼蚯蚓被传送到这里时,似乎有些不理解,它扬起一端身体观察四周,很快就锁定房间里唯一的「食物」。
本以为会是什么恐怖的鬼怪,但看着长得有些诡异,宛若大型蚕宝宝一样,外观白皙的白鬼蛆蚓。
男人似乎又找回了些许自信。
他弯腰捡起匕首,不屑地呸了一口:
“就这?一只大虫子?这玩意儿我一拳直接...”
噗哧!
白影一闪而过来到房间的另一端,鲜血喷溅,好几滴滴落在门口的地面。
“咳..咳咳...”男人仰躺在地,喉咙不用呕,鲜血便不住冒出。
发生什么?
他只感觉身体刹那间疼痛,然后又不痛了。
或许是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男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稍微抬起脑袋往下看去。
只见他的肚子被撕开一个篮球大小的大洞,肠子损失大半,断掉的肠子还以天女散花的姿态散落在四周。
不仅如此,他的一条腿也消失。
所以痛感并非消失,而是过痛导致的神经暂时麻痹。
喀嚓喀嚓。
耳边传来拒绝的声音,男人的脖子宛若被按上生锈的发条,一点一点地往声音方向扭转。
只见「人畜无害」的白鬼蛆蚓,此时头的部分分开八瓣像花一样嘴巴,里头布满细密的尖牙,嘴巴开口几乎达到身体的三分之一,这让它能够更快吞食。
男人被咬掉的血肉被八瓣扭曲的嘴生生搅成一大团碎肉,一点点吃进细长的身体中。
等吃完食物,白鬼蛆蚓的脑袋再度扭转向男人,未关闭的嘴流出夹杂血液的恶臭口水。
“嘎啊啊——!”
伴随尖利嘶叫,白鬼蛆蚓再次扑向无力招架的男人,很快男人连渣都不剩。
整个过程在男人眼中看似漫长,但从房间外面来看,连两分钟都不到。
“有何感想呢?李叔。”
中年男子微微张开嘴,一时间说不出半句话。
尽管面色勉强保持镇定,但额头上渗出的些许汗珠,及略显苍白的面容,无疑表达对方内心的不平静。
没办法。
在现实世界,大部分的人生活都很平稳,柴米油盐、工作就足以让消耗全部精力。
但这么直观面对死亡,估计很少有人经历过。
“鬼怪的等级又分四种,这只不过是白鬼,最弱的鬼怪罢了。”
“...最弱?”李叔轻声呢喃。
白鬼蛆蚓被送了回去,而男人的身体在房间中重新构建,恢复原来的样子。
「监狱」里头的犯人不死一事,男人和李叔多少都知晓。
前者摸着自己的身体,如疯子般激动的又哭又笑,后者则怔怔看着。
“只有特殊建筑里的某些设定,谁能让人不死,当人进到生活副本中,可就没有重生的机会,无时无刻都在面对死亡。”
“...那孩子们...”
听到中年男子略微干涩的声线,余文楠扫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