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他不禁自嘲,那他这两世的审美还真是相似,就是喜欢宋竹那种模样的姑娘。
入夜后街道上的行人少了一些,前面的男人仍旧走得很快,陈朔努力跟着,然后瞥见前方水道上方的拱桥上站着一个熟悉的面孔—宋竹!
“阿竹!”他情不自禁地大喊出声,生怕这个身影只是他的错觉。
宋竹的目光往下落到他的身上,两人一个对视,陈朔欣喜若狂。
他赶忙跑到拱桥之上,看到宋竹站在那里,面容清淡得不见血色:“阿竹,总算见到你了,你没事吧?这里是哪里?怎么回去?”
他一连三问,而其实他也远不止这三个问题。
天知道他遇见宋竹那种激动又必须克制的心情!
宋竹摇摇头:“我没事,只是没想到你也来了这里。”
“这里好像与上次红衣女鬼带我们去的幻境是一个时代?”
“我也是这样觉得。但上次幻境的因缘是她,所以破她的局就可以解除幻境,可这次,我分明是在与煞气缠斗,又怎么会落入这个时代呢?”宋竹也疑惑着。
拱桥上还陆陆续续有人走过,但他们的喜怒哀乐与此时这两人的心情亳不相干。
“我是碰了那屋子里的香炉到这里的。”陈朔道。
宋竹想起来,她与煞气缠斗之时,也碰过那个古旧的香炉,莫不是那香炉之上,积聚着什么执念?
那此处的因果在哪里?
陈朔的目光从宋竹身上移走,顺着她的目光,他看见河道上月亮的倒影,那是一轮半月,可他抬头看去,却见夜空漆黑,根本就没有月亮。
“阿竹……这……”
宋竹轻声道:“这是这个虚幻世界的证明。”
“那……”陈朔左右看了看,同样小声问道:“这里的人和我们看到的景象是一样的吗?”
“他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我们也不要提醒他们。”
陈朔点点头,心里还在苦恼着宋竹刚刚说的破局之人。他道:“我看见了一个跟我长得一样的人。”
宋竹却听言面露喜色:“他在哪?”
陈朔道:“他现在去什么苏府了,我们可以回他的住处,他是不是对我们破局有用?”
“或许是。”宋竹问:“你来这里就见到了他?”
“是的,可是我折腾来折腾去,他就是感受不到我,我刚才跟着他出来,才遇上了你。”
“好,你带我去他的住处。”
两人很快回了巷子里那间民居,书房的灯没熄,他们走了进去。
“怎么样,是不是房间哪个地方藏着回去的通道?”陈朔迫不及待地问。
他这样一问,宋竹一时也不知道答案,她走到书桌前,看见了桌上那幅未完成的画,那画像上的人,和她自己很像。
她眉头微蹙,心里只叹执念是孽缘的因。
“陈朔。”她道:“你实在不适合卷入这些,这件事情结束,你快离开武陵县吧。”
“为什么?”陈朔不解,两人明明共处险境,何以说到以后离开的事情。
宋竹也知道自己急了,转口便问:“你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吗?”
“他坐在那儿看孙子兵法,完了之后就提笔画了那幅画。”陈朔想了想:“哦,他身上还有一块兔形玉佩,我猜兔形玉佩是画上那位姑娘的东西,他是看过玉佩之后才开始提笔作画的。”
“玉佩?”宋竹疑虑:“你身上不是也有个玉坠吗?”
“对啊。”陈朔把自己的玉坠掏出来,水蓝色的玉通透发亮。
宋竹默想着,思念成疾,疾藏于玉,她道:“或许,我们需要把那块玉佩抢过来。”
话音刚落,外面张婶的声音就起了:“郎君,您回来了。”
男人回应了一声:“张婶,你去将我的护甲拿来,我要随苏大人出城灭匪。”
宋竹和陈朔连忙走到门口,见那男人将兵器架上的长枪取出,舞了一套银龙摆尾、酣畅淋漓的动作,陈朔眼界大开,感叹自己的前世居然有这等功夫,不由自己佩服起自己来。
下一刻,才担心起怎么毁玉的事情:“要是没有玉,他一定很伤心吧,那是他心爱之物。”
“可若不然,我们无法逃离这里。”
“好。”陈朔也下了决心,问:“怎么去毁那块玉,直接抢抢得过来吗?”
宋竹拿出一张随身符咒,道:“我们终究与这个世界有异,要想从他身上拿到东西,得让你现个身去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