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了疯一样地找你,你却在这儿和别的男人拜堂?”
他声音很轻,听不出什么过多的情绪。
但冉竹还是听得心里一咯噔,慌忙解释:“我、我那是……”
毫不讲理的吻落下,像烧红的云朵啄到她的唇上,又软又烈,将下半截儿话堵了回去。
她忍不住“嗯”了半声,声音颤抖得带了点央求的意思。他歪了歪头,反倒愈发强横了,游移地吻着她的唇角。
如同惩罚一般。
“明明应了我的。转头就反悔,还和他一起买蜜饯,嗯?”
那不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吗!
没等她说出口,他的吻又轻轻落下,微热的吐息激得她麻酥酥的。
转而,那片温柔又在她唇间缠绵起来,像是忍不住要将她所有的气息都夺走。
她想躲,后脑勺却被他托着,连方寸都躲不了。
二人交叠的气息越发重了。每一回唇齿相融,都像棉花糖融化了一般,越发甜腻,越发绵软。
她脑子里晕晕的,根本转不过弯来,也不知是缺氧,还是羞得喘不上气了。
好不容易被他放开,冉竹匆匆缓了一口气,刚想发飙,却又听他道:
“有我在这儿,你还想拿下尤大公子?”
冉竹先是一愣。直到他闭上眼,再次凑过来,与她鼻尖碰到了一起,继续着方才那个缱绻的吻,她才反应过来。
居然偷听她们说话!
他黑长的睫毛低垂,半阖着眼。这次的吻变得更加灼热,仿佛带着深情与欲望,要牢牢摁住她,要将她据为己有。
可惜她已经完全怒了,气得捏紧小拳头,心一狠,冲着他咬了下去。
他猝不及防,小声地吸了口气,从喉中轻哼出声。
像是感知到她的不满似的,他不敢再放肆,停下来,小心地离开了她的唇。
眼前的少年肤白胜雪,殷红的唇好似桃花瓣,而此刻,上面却突兀地落着一点鲜红,平添一丝妖艳。
活像一只衔着山茶花瓣的白狐。
再好看也没用,她是真的生气了!
冉竹冲他瞪眼:“你偷听我们说话!”
淮璃心虚地敛眸,睫毛颤了颤:“我耳朵好……其实也只听了最后几句。”
“好哇,淮璃,”她立起两个眼睛,超凶,“你翅膀硬了,要跟我无理取闹了?”
还敢借着这个作筏子,强行亲她……
这样下去还得了,无法无天了!
“我哪有无理取闹,”他垂下眸子,自己委屈上了,“我已经忍到你办完所有的事情,直到而今才问你……”
她微微昂头,让目光与他对视:“你问我作甚,难道还要我给个说法吗?”
“当然,”他自嘲地笑了笑,“我这么不知廉耻地跟着你……冉大小姐,你得给我个名分啊。”
这是什么娇妻思想,怪新颖的。
她超凶且不讲理:“是你自己跟着我的,还想要什么名分?我最多封你一个‘离家出走搭子’,别的休想!”
这么讲话,好像有点渣女的样子了。
少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小心地道:“你说的这个,不像是我要的那种名分。”
她没好气道:“那你想要什么样的?”
“只能我有的那种名分,”他黑润的眸中光影浮动,有什么流淌而过,“而且我问的事,你要给我说法。”
说法,说法,这小子是看央视“今日说法”栏目了吗!
绕了半天,又绕回“说法”了。
冉竹沉吟片刻,竟认真开始给他说法:“前两件,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你不许再咬着不放。”
他乖顺地点头:“嗯。”
“最后那个什么‘拿下’……唉,”她叹口气,这人真傻,竟听了一耳朵玩笑话就和她置气,“我唬薛天可的,你听不出来吗?”
“听得出来,”他闷闷道,“但还是不喜欢。”
“……”冉竹一时语塞了,竟不知道该怎么回。
他又立马接口道:“以后不许这样唬人了,你不当真,有人当真。”
她见了他这别扭兮兮的模样,也没办法,只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嗯,好。”
这两个字,她尽量说得郑重些。
好在并不是什么难践行的约定。
淮璃安静地看着她,一双瞳仁乌黑而明亮。
晚霞的光顺着花窗倾倒,将屋内烘得一片绯红。犹如火焰的暖色,恬静柔软,照亮少女美好的眼眸。
如波如流,银河万千。足以将他关在里头,沉溺到死。
贪心就像是无底洞。
他以前想着,只要能再见到她就好;如今实现了,却又一点点地得寸进尺,奢求可以拥有全部。
不敢失去,不能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