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噙着得意的笑。不知为何,冉竹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被勾去了目光——眉目清秀、唇红齿白,清朗俊俏的外表下,气质却略有妖冶,如同红莲之花。
嗯,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小白脸了。
她忽然就想起一句话: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要在自行车后座上笑。
不嫌贫爱富的小白脸吗?
瞬间觉得男主的形象高大起来。
“怪味种子”被她塞进了洒水车的水箱里。每当按下洒水车的喷水按钮时,那种子也争先恐后地涌出,掉落在裸露的田地上。
冉竹一边干呕,一边舞方向盘,难受得想死,眼泪花都呛出来了。
自作孽不可活。自己酿出的苦果,哭瞎了也得咽下去。
一直盯着窗外风景的淮璃,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尖。
少年如葱如玉的手,就这么横在她眼前,两指擒着她翘起的鼻尖,像捏着一枚葡萄般轻松惬意。
冉竹整个惊呆,差点一脚捅到刹车片上去。
“你在干什么?”她气急,瓮声瓮气地质问。
淮璃适时放开手,盯着她剧烈起伏的胸口,翘起嘴角:“我见你瞌睡,为保万全,警醒一下你。”
冉竹翻白眼:“大哥,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这么极端的环境下,她怎么会瞌睡!
难道就是看她好欺负,想随便作弄她一下?
他脸上毫无愧疚,甚至逐渐委屈起来:“不是就算了呗。就当我看错了你。”
冉竹:“……”
你给我再说一遍,看错了谁?
请问,车子刚上路就想打死乘客,是她太着急了吗?
她刚酝酿出九九八十一句祖安语,准备骂他个狗血淋头,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咦,等会儿,刚才那股令人作呕的臭味,怎么一点儿也闻不到了?
冉竹使劲地吸了几下鼻子,仍然只能感受到高空微凉的空气。
她大为惊奇:“淮璃淮璃,那‘怪味种子’是撒完了吗,怎么没味道了?”
淮璃整个人靠在黑皮靠背上,翘起腿,悠闲道:“没呢,至少还有一半的量。”
“我、我怎么闻不见那股味儿?”她瞪大了眼,开始自我诊断,“难道是我的嗅觉出了问题?”
淮璃:“你的感觉没有错。”
冉竹大怒:“你丫当我是傻子啊!老实交代,刚刚你捏住我的鼻子,对它做了什么?”
淮璃正想狡辩,洒水车忽然迎面撞上了什么,巨大的“哐当”声震耳欲聋。
碰撞来得太突然,冉竹整个身子差点飞出去,幸亏淮璃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搂住。
力道太急,她的头狠狠埋进他的胸口,熟悉的气息萦绕而来,不讲理地冲入鼻中,憋得她耳尖滚烫。
她慌乱不已,本能地挣脱开他。
刚缓过气,她一转头,看见眼前的场景,差点直接被送走。
撞过来的不是别人,是一群黑色的大蝗虫。
它们比之前那些同类大好几倍,有种工业化的气质,外壳坚硬,浑身上下透着钢铁般的光泽,诉说着自己的与众不同。
而洒水车的挡风玻璃,已经碎成了渣渣,光荣报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