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景将升未升,晕染开一片蓝橙色的光影,白色小鸟扑扇着翅膀迅速掠过高空,勾连起几缕缠倦的云雾,金霜落没尾羽,顿生出万彩霞光。
在一处湖边山坳处,白鸟顺着风向盘旋了三圈,无色结界上亮起暗纹,小鸟一收羽翼,闪进了透明薄膜中,变换了一身形体。
隐匿结界下,潮雨微湿,淅淅沥沥,褪色的记忆泛起黏意,润湿了洞天屋脊。
屋顶的水珠顺着檐角滚落,一滴一滴地砸下,敲在地面激起一小滩的水花。
“你去哪里了?”
刚踏上石板长廊,还未走动,就听到一道格外冷漠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这和你有关系吗?”
她并未回头,单手按在身侧剑柄。
冷色寒光一闪而过,倒是格外映衬这处暂时据点湿冷的凉温。
身后之人没有回话,只是轻轻哼了一声,随即转身反方向离开了这里。
“小心些,可别让人抓了你的把柄。”
未散的余音被雨水吞没,模糊住各自的方向,石板长廊上安安静静,像是从未有人来过。
石壁屋内门窗紧闭,拢出一片漆黑,只在一处墙角点起一盏小小油灯,权且抹开层昏黄暗光。
只是这片静默没能持续太久,很快,“砰”地一声,木质窗扇逆着开合的轨迹拍在石墙板上,白色身影一跃而入,湿冷的雨气挟风朝着豁口相灌,朦胧烛火因风而动,映照在有些剥落的墙壁石块上,显得格外阴森诡异。
“你就不能好好走门?非要从窗户进来。”
甜腻的声音响起,可破窗而入的来人却没有理会他的话,回应他的不过是冷锋的利刃。
“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我怎么不知道这里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地盘,谁都不能来了?”
链锁隔开攻势,尚未擦净的油迹却划开卡住的刀锋,所幸对方一击之后即刻收手,没再继续。
只是她虽然收手,他却仍无可奈何地叹口气。
真是的,又白干了。
微蓝的亮光透过大开的窗扇,却恰好在室内划开一道界限,将二人隔空分开。暖黄与冷蓝在彼此的眼瞳中跃动,应和起无声却紧绷起来的焦躁。
他还在戴罪期间,到底还是先低头服了软。
“主君派我来辅助你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