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一悬浮立在半空,垂眸望向原本三人合该存在的地方。
白光闪烁之后,结界之内只余他一人,就连掩盖在封印之下的祭台,在相斥的时间因果中,也暂时停下了苏醒的迹象,重归片刻的安稳。
只是溢散出封印的些许残魂,作为被遗留在时间之外的余物,早已失去了所有的感知,只能茫然游荡在祭台周边,不被暂顿空间所括,排除在特异点之外。
血咒勾连中,早已翻滚出封印的血水流不回过往的时间,只能逐渐浓郁蔓延在被封闭起的结界之中,在愈发厚重的血腥气中,他身上沾染到的青草汁液的味道尤为刺鼻,交互纠缠在一起,简直恶心的让他几欲作呕。
该死,她怎么就不懂得找自己帮帮忙。
她,怎么就不来求求他呢。
手骨不自觉的蜷缩内驱,指间关节被他捏的有些泛白,胸腔内部烙过名姓的地方滚烫升温,烘烤出一团不知何谓的云雾,包裹填充起整个模拟心间位置的存在。
就算再怎么不想承认,他作为“灵”的化身,多少也能共享些许本体的能力,可以为她提供些许的帮助。纵然她非要强闯的事情本属禁忌,但他又不是什么循规蹈矩之人,他妄想染指的,何尝不是另一个层面上不可言说的禁忌。
虽然受规则之力影响,他不能完全告知她曾经的真相,也不能直接替她摆平事端,但至少,他能做的,远比她能做的要多的多。
树皮青草湮没瞬间的余味仍堆积涩滞在掌心,黏连起胸口处的莫名情绪,在被刻意摧毁的满目疮痍中,他头一次体会到了被抛下的无力感。
那个家伙,除了在进入宗门结界时拜托他帮了下忙外,就再也没有和他提出过任何要求。
如果她是认为自己的能力有限,他不介意帮她再次沟连本体为她提供些许帮助,反正本体整天沉迷于他的过家家,为其中一个特别的存在赐予偏爱又有何不可。
可她就连“灵”的力量也无从所求,就像根本没想起他的特殊,企图独自解决一切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