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就此放弃，他已经没办法回头，经过多加打听后，终于让他打听到了“孤身玉”这种被列为禁忌，但仍被少数人追捧的玉石。

这种玉石只需花费极少的钱财就能买到原石，将原石泡在鲜血里一夜就能得到成品。

第一次，他划开了自己的左臂，将购买的原石泡在流出的血液里。同样也是这一次，拿着玉石的他终于穿过了黑雾，抵达了洞府门口。虽然这次他仍然被拒绝了，洞府的通讯石迟迟没有传来洞府主人的消息。但他却十分高兴，因为他知道，下一次，等他泡出成品更好的玉石来，他就能见到贵人了。

希望就在眼前，他不能也不愿回头。

先是落单的妇女儿童，后是对他抱有善意不加防备的熟人，最后，变成了一直照顾他的祖母。

他还记得祖母最后一句话还是劝着让他回头。

可他已经没办法收手了，他已经杀了太多的人。他不甘，也不愿就这么收手。就差一点，他就能过上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生活，通天的修道之途就在他眼前！

终于，这次的“孤身玉”终于获得了面见仙人的机会，缓缓打开的洞口就像是向他敞开的美梦，他既害怕又紧张。

但更多的，还是欣喜的激动。

马上，他就要走上通天之途了！

“够了吗？”他听那位仙人似笑非笑的反问道。

他的心被这句反问一下子吊了起来，在无风的洞口吹得摇摇欲坠。

不知为何，血腥味越来越重了。

好在，他马上获得了肯定的答案。

“我觉得你够了。”

还没等他高兴，他就感到自己的血管传来一阵涨裂感，接着他就丧失了一切意识。

***

“哎呀呀，你这个粗俗的人，到底懂不懂礼貌。人家在门口站了半天，还没进来你就把人家杀了，多没意思呀。”一个有些甜腻轻佻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向洞口传来。

“无趣。”像是厌烦，又像是警告，另一位男子冷淡的说道。

“你个冰块懂什么。”那位声音甜腻的轻佻男子轻声说道，边说嘴角边扭曲出一个诡异的笑，“这怎么会无趣呢，这明明是最有意思的事了。”

边说着，他边从巷口的黑雾里抽出一缕，将洞口外的男子的头颅和身体连在一起。

表情茫然的男子只来得及伸手摸了摸脖子，就突然“砰”的一声，炸成了一朵血花。

“你杀一次，就得我再杀一次，这样才公平。”声音甜腻的轻佻男子不满的抱怨道，“上次我好心帮你，你居然都不提醒我那是主君点名要留下的人，害的我被罚来处理这种叛徒。还好你还有点良心，知道陪我一起。”

接着甜腻的轻佻男子抬了抬手，他面前倒在地上的“血泥”就自动升起，在黑雾的支撑下，一个人影慢慢露出。

冷淡男子没有说话，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无视了身边传来的声音。

那个新生成的人影依旧什么都没意识到，茫然的表情中带着不自觉的恐惧。

接着就像是预想到的，门口那位男子从怀里拿出裹着包裹的玉石，俨然是将他们当成了这个洞府的主人。

那种深得发黑的红色，让饶是杀人如麻见惯了死亡的二人心里也不由得感到惊讶。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孤身玉”，但从没有一块“孤身玉”能这么红，就算屠杀一个宗门浸出来的玉石也没有这块玉石的颜色来的深。

要是这个洞府的主人还活着，一定会非常高兴，甚至许诺给门口那个可怜人一点好处。只可惜，他来晚一步。这个洞府的主人刚因为惹恼了主君，被下了命令的他们二人前来将这个洞府连带它主人处理干净。

戏耍够了那个可怜的男子后，甜腻男子终于愿意放过他，让那片洞府原主人为了保护自己而布置的黑雾吞噬了可怜男子的尸体和他们二人身后的洞府。

谢天谢地，他终于玩够了。

冷淡男子在心底长出一口气。

“好了，我们走吧。”他撕开一张瞬移符率先离开。

终于，他终于能离开这个地方了！

“真是的，又不等我。”甜腻男子似真似假的抱怨了一句。

在他准备撕开瞬移符离开的时候发现自己手里居然还握着那块“孤身玉”，看着那块玉石，他嘲讽地勾起唇角笑了笑，然后没有丝毫留恋的将它随手抛向身后的那片黑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