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风勉强一笑:“正是,几位差爷来是……”
“你女儿林知意可有许配人家,为何还未去官府登记造册?”
林南风道:“这两日正要下聘,过几日就成亲了……”
衙役陆寻皱眉,有些不赞同的看着林南风:“怎么赶的那么急!做父母的一点也不知道关心!”
“是我们的错……差爷进来喝杯茶吧……”
“不去了!你可得快着点!我们过两日再来。”
“这么急吗?”
陆寻一脸不耐烦:“还急!真急我就带着人过来了!我告诉你,你快着点!到了时间,就算有天王老子给你讲情,我也得把你女儿拉走婚配!张三李四二赖子,他们可都没媳妇!就等着这些鲜嫩的小娘子去充数!”
林南风还想再说什么,陆寻一脸不耐烦的推了一把:“离远点!像你这样的我见多了!赶紧把她处理了!”
好像是一个物件,浑然不像是说人。
林知意跑过来扶住林南风。
陆寻上下打量了一番:“难怪没人娶,不过你放心,他们不嫌弃丑八怪,有总比没有强!”
同行的衙役直接笑出了声。
林知意一动,林南风立刻抓住她的胳膊:“你先回去。”
林知意犹豫了一下,见林南风目光坚定,这才犹犹豫豫的走开了。
林南风好声好气的把人送走。
同行的衙役交换了一个眼神,哪怕说再难听的话,林南风都没有还嘴,他们不好无故发难,直接走了。
不过他是真抠,好话说了一箩筐,买酒水的钱却连一文都没有。衙役有些晦气的走了,回去禀报了一番,他们的老大直接开口:“改日再去!记住,一定要准时准点儿看着她出嫁!上头可是交代过,一时一刻都不能迟!”
“老大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留情!”
此时的云州城依旧一派祥和,歌舞升平。
灯火璀璨的碧清湖上,一艘艘画舫传来一阵阵歌声,乐声,调笑声,中间几艘摇曳的乌篷小船,船上的灯笼也在暗夜中明明灭灭,随波摇动。
陆秉安并不喜欢这种氛围,看着摇曳的乌篷船,心中更平添几分厌恶。不过,同窗之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他不好直接告辞。
若一早便知晓来这种地方,他怎么都不会来。
同窗好友见旁边飘过来一盏亮着红灯的乌篷船,别有深意的冲他眨眨眼:“陆秉安,咱们好不容易来这儿一趟,要不要去放松一番?听说,乌篷船上的女娘,别有一番滋味呢!”
陆秉安脸上笑容不变,温柔的道:“不了,我过些日子便要成亲,不好如此。”
“你怕什么?就算知道你在外逍遥自在,夫子也再没办法对你做什么,要我说,你那个未婚妻模样也不出挑,性子嘛……”
陆秉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定定的看着他:“王兄,你喝醉了!背后不要论人是非,方才是君子所为。”
那个姓王的学子嘁了一声:“好好好,你清高,你不去就算了,我们几个熟人去享受一番!”
祝明林见王逑不高兴,担心他们话不投机,连忙道:“王逑,你自去吧!我陪着秉安兄多喝两杯!”
“行!那等我玩完了,再回来找你们!”他丝毫不在意的挥了挥衣袖,画舫便朝着一艘乌篷船缓缓划去,他一脚踏上去,然后船头上的红灯灭了,只留下几盏小灯,在水波荡漾中不停地摇曳。
陆秉安看也不看,正人君子的紧。
祝明林眸光闪了闪,浅浅一笑:“陆兄向来不爱这些胭脂俗粉,真真君子也。日后成了亲,定也是一位顶好的郎君。”
陆秉安脸上染上一抹薄红,成亲……
他似水的眸光温暖了几分,带着不可言说的温柔:“不敢,只是娶了她,便要对她负责。不过是为人夫君该做的本分罢了。”
“陆兄惯会谦虚。”
他眼中带着羡慕,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妒忌,陆秉安真真是好命啊!一举中了案首不说,还被上面那位瞧上,搭上他的船,这辈子都不用愁了。他受命来暗中打探几句,没想到,陆秉安果真是人中君子,表里如一。
“知意妹妹性子虽然不太好,你却很包容,想来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差。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位知意妹妹啊。”
陆秉安眸光颤了颤,脸上却正色道:“背后莫论人是非,知意妹妹是位姑娘,我们更不该在背后说三道四。”
知意妹妹更不是他能喊的!
他们两个还没有成亲,若是被人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就不好了,什么都比不上知意的名声。
陆秉安对眼神柔成了一汪水,对面的人在烛火摇曳下看的不分明,还以为这些不过是陆秉安的推辞之语,他们都知道,林知意相貌平平,性格也不好,若不是林南风的女儿,恐怕没人对她高看一眼。
说喜欢,应该也没有,陆秉安怕是被两人的婚约束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