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有仪看得清楚,秋茶说话前,余袅袅还半坐着,手搭在秋茶的手臂上。
等她说完,余袅袅便显然放松了下俩,都不带掩饰一下的。
陆廷尧神色不明,淡淡开口:“以下犯上,陷害主子,来人,拖下去杖杀。”
“等等!”
谢有仪不由自主地出生阻止,这就要杀?
陆廷尧转头看着谢有仪,疑惑问道:“夫人可还有话要说?”
谢有仪咬咬嘴唇,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要是让陆廷尧放过这小丫头一次,会不会显得自己有些白眼狼了?
陆廷尧了然,不等谢有仪回答,便自然地继续说了下去:“夫人是觉得这惩罚重了?但若是不惩罚,恐怕今后会有人效仿此事,那王府岂不是乌烟瘴气?更何况,也是为了杀鸡儆猴,以免有些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谢有仪哑然,她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只是这秋茶显然就是个背锅的而已。
想了想,谢有仪斟酌道:“王爷,念在这丫头是初次犯事,不如打她几板子,然后打发了去做些辛苦事算了?从贴身侍女降为低等侍女,也算是惩罚了。”
谢有仪小心翼翼看着陆廷尧,对方眼中却带着温柔的鼓励。
等她说完,陆廷尧便颔首答应下来:“自然,内宅后院之事皆归夫人所管,我自然听夫人的。”
谢有仪感谢地看着陆廷尧,对方却没看她,而是捏了捏她的手,手劲儿还有点大。
不明所以的谢有仪只能任由陆廷尧去捏了。
一旁原本还算冷静的秋茶听见自己逃过一死,顿时跪了下来叩首。
“多谢王爷!多谢夫人!”
竟是喜极而泣了。
陆廷尧携着谢有仪的手起身,两人临走前,吩咐道:“至于余夫人,虽此事非你本人所为,但你治下不严,胡乱攀咬他人,罚你禁足一个月。”
“再生病了,多叫太医给你看看,本王治不好你的病。”
余袅袅再憋气,也只能咽下去。
“多谢王爷。”
看着两人相偕离去的背影,余袅袅暗恨。
这毓亲王如此不识人,已全然被那狐狸精勾去了心思,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必吊死在他这棵树上。
今日之事,若不是毓亲王一心偏袒那姓谢的,哪有这么容易便叫谢有仪逃过去。
余袅袅看着还跪在一旁的秋茶,狠狠踹了她一脚,“你个没用的,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若不是看在你还知道护主的份上,我定让父亲将你接回去!”
秋茶打了个颤,若是被老爷接回去,自己的下场只会更惨。
可是想到刚刚谢夫人为自己说话,秋茶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小姐,都是秋茶办事不力。只是,奴婢被调离了您身边,只怕日后无法服饰您了。”
余袅袅冷笑,此时说话倒是有精气神得很:“这也不算坏事。你刚好多接近那狐狸精,给我盯住她,又任何事都要告诉我。你若是后续立功,我定想办法再将你调回来做贴身侍女。”
秋茶俯身,脑袋贴在地上,轻轻回道:“是,小姐,奴婢定不负您所望。”
“给我拿纸笔来,我要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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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两人离开秋风苑,陆廷尧让人设了宴,紧挨着谢有仪庭芳苑的一处花园,碧水轩。
临湖而坐,风中还带着湖水与春草的气味,清新舒心。
席间,谢有仪提起了长子的事情。
陆廷尧闻言冷笑,却转瞬即逝,让谢有仪恍惚觉得自己是看错了。
但他的回应却证实了并非谢有仪的错觉。
“毓亲王府的事儿还轮不到宫中来管,夫人当她们放屁就是,此事你不用操心。”
谢有仪虽然本来就不太担心这事,但听见陆廷尧的话,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可是听贵妃说,这好像也是皇上的意思……”
陆廷尧给谢有仪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还细心地把刺都去除了。
“陛下常常承诺一些事,但也不是每件事都实现了的。放心吧,过几天陛下说不定就忘了这回事。”
“至于贵妃的话,听听就算了,就算陛下宠爱她,她也永远越不过皇后。”
用过饭后,陆廷尧将谢有仪送了回去,便去办公事了。
谢有仪睡了个午觉,便琢磨着最近府中没什么事了,宫中也还要再过十天才需要去。
便来到书房,让豆蔻为她铺了纸,在一旁研磨。
上书:美妆店营业规划。
豆蔻在一旁瞧着,好奇起来,“小姐,这美妆店是什么?可是卖胭脂的?”
谢有仪一边在纸上写着,一边回答:“是也不是。我卖的东西与一般的胭脂可不一样。”
“你等着瞧吧,小姐我带你赚大钱。”
“啊?小姐,可是王府夫人能开店吗?”
谢有仪笔尖一顿,若无其事说道:“这有什么不能的,而且我又不直接出面。”
“你倒是提醒我了,母亲此前说让家里的管事来了京城等我吩咐,豆蔻,你亲自去找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