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头?高人指点?
徐尚强拧着眉头,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压下心中的不舒服,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敢跟蓬莱居作对,敢抢自己的生意。
徐武的意思很直白,打败对方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把酿酒的人挖过来,或者把酿酒的方子抢过来。
不,还不够!
顿时,一个想法浮上心头……
徐尚强对徐武小声叮嘱一番,又沉声道:“继续观察,小心行事,切勿打草惊蛇。”
徐武眼睛一亮:“还是您老手段高超,我马上去安排。”
另一边。
德福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厮的身份,傅知乔让他留在铺子里做掌柜。
德福深知是姑娘看重他,因此每日都在酒庄里卖力工作,不敢懈怠。发现有鬼鬼祟祟的人在酒庄外转悠,探头探脑地朝里头张望,担心有人觊觎秘方,他立即将此事报告给了傅知乔。
酿酒、建酒庄同步进行,傅知乔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没想到已经有人眼红她的酒方子了。
她立刻安排德福组织人手来了个守株待兔,逮到人拘起来关进了柴房,两天后,她又让伙计们假装看管不利把人放了回去。
傅知乔之所以没有选择报官,是因为她想要顺着这条藤找到背后之人。
为了防止卧底混入,傅知乔把酒铺所有人都筛查了一遍,找到高老头一问才知道,原来蓬莱居的人早就派人找高老头打听方子了,还要出大价钱买。
高老头也烦着呢,自己酿出了新奇的酒已经在城里传来,有不少人明里暗里向他打听,还有人要出钱买他的方子。
太白酒虽是经过他的手里酿出来的,但外面那那些人哪里会知道,酒根本不是他酿出来的呢。
高老头叹了一口气。
“东家放心,我谁也没说,连我家老婆子都不知道。”高老头为了撇清嫌疑,这段时间几乎一整天都待在酒庄里酿酒,压根没有与外人接触过。
蓬莱居没有太白酒这样新颖的酒,其他酒的味道也比不上太白酒,怕生意全被给抢走了。
原来蓬莱居不止想要方子,还想挖她的人。
傅知乔有些头疼,觊觎太白酒的人不在少数,蓬莱居的小动作人比她预料来的更早一些。
“行了,别愁眉苦脸的,我又没说不信你,来说说有哪些人跟你打听消息,这件事我来处理……”
听到这里,高老头才放下心来,他与傅知乔已经很熟络了,深知她是个说一不二的主,若是她猜忌自己,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外面的人并不知道傅知乔才是幕后的老板,高老头整日待在酒庄里,外人一时间也打听不出什么。
傅知乔并不担心方法会泄密,酒庄里都是分区生产的,煮粮、晾凉、加曲拌料、下缸……酿酒的每个步骤都是由不同的人操作的,男子搬粮拌曲,女子踩曲烧火,大家各司其职互不干扰。
酒饼也是提前做好,专人看管每天定量取用的。
虽然高老头一家子的合约都捏在傅知乔手里,但对方如果真的背叛了肯定也会找好后路,想要高老头死心塌地帮她做事,那就必须震住他,让他佩服你、折服于你。
很显然,傅知乔做到了。
太白酒的整个酿酒过程除了傅知乔,就只有高老头一人知道,他是个爱酒之人,自己学会了新的酿酒技艺保密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外传。
不过,人心隔肚皮,世界上最难掌控的就是人心。
她不会把自己的底牌都亮出来,酒曲方子就她一个人知道,与高老头一家签合约只是多一重保障而已。
傅知乔稍加思索,招来文江文山两兄弟,让他们二人多找几组人马组成巡逻队。
农庄里的酒坊、城里的酒铺,一个酒庄两组队伍,上下午交替巡逻,不给他人可趁之机,巡逻后的效果肉眼可见,酒庄外偷偷摸摸打听的人都不敢靠近。
一个新鲜事物的出现,必定会引起人们的窥探欲。
傅知乔没有这么乐观,越是得不到就越惦记,不知道这些人还会干出什么事来。
“还是小心为妙。”
*
有些问题需要从根本上防范,傅知乔交代德福去找人定制专属的酒坛,她走的是高端品牌路线,怎么能没有自己包装呢,只有独一无二才能让人认识你,记住你。
通过中间人牵线搭桥,傅知乔带着德福直接前往同吉窑。
同吉窑位于城外二十几里地外的红阳村,这里盛产陶土,青州城用的陶器、坛子大多出自这里。
天然陶泥经过手工上千次的捶打,使得泥土结构更加密实,制作好的泥胚会上一层天然的矿釉,再送进土窑里高温烧成型,最终达到不渗不漏的效果。
长长的隧道形窑炉里面有各式各样罐子,傅知乔挑选了好半天,又经过一两个时辰的沟通,才定好了酒坛的器型,烧好样品检验合格过后,傅知乔共下了一万个酒坛的订单,把同吉窑老板笑得合不拢嘴。
此次一共买了三种容量的坛子,店铺里只卖四斤和一斤容量的酒。
四斤容量的酒坛八千个,是标准型号,供给酒楼、卖往各地的就是这种;一斤的酒坛一千个,作为家常版只放在铺子里售卖;一百斤容量的酒坛则订一千个,用于窖藏酒液。
酒坛到位,酒液的产量也日渐增加,很快,新的酒里已经投入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