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这次我很肯定。从和你绑定,我把这两千多个日子所发生的事,全都记录了下来,不止是你的,还有我的。你和我是共同体,我们处在同一个时间频率中,有些东西得不出结果,但谢言归这边的数据,再加上你和我的数据,就能大概推演出来。】
程晓瑶:【仔细说说。】
系统:【我曾给你说过,我是末世系统,我本来该去末日时空的,但最后却来了这个时空,并且,落地点是陶阳山。】
【我所在的系统空间,是一个很神秘的存在,我们那里掌管世界的是主神系统,我去末日时空轨道,是主神亲自定下的,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出错。能把我从既定轨道吸引到这个世界的,只有磁场震动。】
【这个世界,在第一个1月6号那天,必然发生过某种磁场震动,而陶阳山是磁场震动的中心。磁场震动,一般都是世界意识引起的,你当时恰好处在磁场中心,再加上强烈的执念,就促成了这场循环。】
磁场震动,系统是一直都知道的。
它能来到这个时空,就是这场磁场震动的证明。
宇宙很大,这颗星球发生磁场震动,破坏了它行走的轨道,让它来到了这个时空,且还晚抵达了七天。
它绑定宿主后,就开始跟着宿主的死亡和苏醒,不断死机重启。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宿主反杀掉宋安平,它才正儿八经重启成功。
这场磁场震动一直误导着它,让它觉得这场循环是世界意识主导的,得修复bug,才能修正时间,但昨晚宿主活着转点,和今天谢言归说的车祸二十八次,却让它有了别的想法。
谢言归第二十八次循环那天,刚好是宿主第一次反杀宋安平的时间。
虽然到了晚上,宿主还是被宋安平杀了,但这场反杀,却让宿主第一次冲破执念禁锢,得到了短暂自由。
宋安平杀宿主的意念很强。
宿主要活下去的欲望更强。
两股不同的强大意念,在磁场震动中心相撞,撞出了不同火花,导致两人不断循环重复,互相残杀。
至于谢言归,如果它没有猜错,他能在第二十八次后恢复自由,是受宿主突破执念困锁的牵引才得以解脱的。
这场诡异循环,有主次之分。
主,宿主和宋安平。
次,谢言归。
主次依附,相互影响。
这也是为什么,谁都杀不死宋安平的鬼尸,而唯有谢言归能消灭他的原因。
系统说的很复杂,但程晓瑶捋一捋,还是捋顺了这其中关键。
程晓瑶沉思了一会儿,蹙眉道:【也就是说,我们其实都是受执念影响,所以才会一直循环。】
【对。】系统肯定道。
【磁场早已随着时间消失。主导循环的是执念,你与宋安平执念生出的时候,恰好处于磁场震动中心,所以威力才会这么大,持续了这么久,都没办法走出时间。】
程晓瑶眉梢低垂,喃喃道:【执念……人心所向,虚无缥缈的东西,要怎么才能破?】
系统:【这不是本统的专业,本统是末世自强系统,不是灵异系统。能知道这些,还是从别的系统那里听来的。】
程晓瑶:【专业的事,找专业的人干,道士与和尚更懂这些,明天我们再去靈安宫一趟。】
执念这个说法,她与系统早就聊过了。
只是……她和宋安平之间的执念不分伯仲,谁也没办法占上风,彻底解决掉对方。
系统:【靈安宫的道士是假的,你还去啊?】
安城有座香火很旺盛的道观,名叫靈安宫,道观修得有模有样,可里面住的道士,没一个有真本事。
谢言归找过道士和尚,程晓瑶也同样找过道士和尚。但如今这年头的方外人,手上都没活,全是假的,念经超渡都是念给人听的,不是念给亡者听的。
有三回,程晓瑶找道士帮忙,在靈安宫转点,结果说好能降妖除魔的道士,一个照面,就被鬼尸给吓晕了。有个年轻道士,被吓得太狠,在程晓瑶和鬼尸纠缠的时候,死死拽住她的衣服,还害得那天她提前被捅死。
那一刀没砍中她要害,足足痛了她四分钟,才得以解脱。
从那以后,程晓瑶就再不去找道士帮忙了。
程晓瑶:【去,怎么不去。道士虽然是假的,但道观传承下来的专业书籍却是真的,我去借来瞅瞅,不定能找到办法。】
系统:【你这个世界,不是灵异世界,你、宋安平、谢言归都是例外。】
程晓瑶:【尸鬼和执念这种不科学的东西都出来了,你给我说不是灵异世界。】
系统:【那是磁场震动引起的,如果没有磁场震动,你们心底的不甘,根本就掀不出什么水花,一断气,全都消失了。】
【瑶瑶,其实你和宋安平之间,在谢言归出现时就打破平衡了,他除掉鬼尸,你就占了上风。此消彼长,当鬼尸的势消下去,支撑不起他的执念,天平就会偏向你,到那时你就能走出循环。】
程晓瑶听着系统笃定的话,轻笑一声:【每次听你忽悠,我都感觉,我好像就真的只差一步,就能看到1月7号的太阳了。】
系统愣了愣,气呼呼道:【你……没良心的,我什么时候忽悠过你。】
程晓瑶戏谑道:【你天天都在忽悠我,天天都说,再努力努力,咱们一定能找到突破时间的方法,这话我都听了几千次了。】
【我这不是怕你自暴自弃吗。】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系统不想理人了。
程晓瑶和系统调侃了几句,言归正传:【谢言归身上也麻烦一堆,我不能全指望他,先前他说了这么多,其实他身上还有一个最大的谜团没有解开。机场时你也看到了,他是突然出现的,你也说了,磁场早已消失,我们的循环都是受执念控制,安检大厅有什么东西让他念念不忘,让他每次苏醒,都在那里?】
身在局中,往往看不清局外之势。谢言归漏掉了每次出现在安检大厅的原因,而她,说不定也漏掉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