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父母离世后,养大我的是我奶奶。老太太心脏不好,不能听太吵的声音,再加上家里经济拮据,所以家里从来没有电视机。很多时候,家里就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在点着蜡烛的昏暗房间里大眼瞪小眼。老太太走了以后,家里就没有人再说过话了。”
涉及到陆明影的家事,孟禾璧很快就从自己那一摊狗屁倒灶的破事儿中抽离了出来。
她没有预料到陆先生会忽然讲出这么一段来,猝不及防的,她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了似的,整个人的神情都有种难以言说的严肃与酸楚。
“所以你家里这样的争吵,我没体会过,反倒觉得有趣,有烟火气儿。”
陆明影点到为止,说完抬起头看她,当即被她严阵以待的表情逗笑,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别紧张,没有卖惨的意思,不需要你给什么情绪回馈。”
“我好像也给不了。”孟禾璧盯着他,十分泄气的说。
陆先生显然已经在next level了,恰到好处的情绪引导,让她宽心,又恰到好处的情绪回收,让她再宽心。他不惧剖开结痂的伤疤开导她兼容她,甚至那已经不能算是伤疤,而她在他面前只能是一副受教与坐享其成的样子。
她委实没什么用武之地。
“这话说岔了。”陆明影拉着她站起来,眉目间少见的正色,“人生经验总会有的,但你实在不必急着长大,比起让你成为能安慰我的成熟女人,我更希望你永远做我的小朋友。你开心,我就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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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睡觉前,孟禾璧脑子里都转着陆明影的这句话。
之前她总陷于某种思想窠臼中,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陆先生一定要从她这里得到些什么才算正常。
不过今天她好像又有了新的理解。
自我圆满的人,必将不会再向外索求。他敢给,就不怕亏,因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这俨然是一种她目前达不到也想象不到的强大。
所以再去纠结自己能干多少家务,能为陆先生服务些什么,显然已经十分无用。
这些所谓的价值,对陆先生的而言,都只是花钱就能解决的廉价欢愉。
孟禾璧再一次深深的察觉到她与陆先生之间的差距,这次无关乎金钱、权力,而是一种微妙的、难以言说的不平衡。他们像分坐在跷跷板两端,她自重不够,看起来高高在上,实则早已控制不住的向陆先生那端沉沦。
她无法否认,自己始终无法抵挡的,是陆先生的温柔与偏爱。
这太犯规了。
“又在琢磨什么。”
陆明影已经洗完澡回来,站在她身侧用毛巾擦头发,伸手捏捏她的脸。
潮湿的水汽浅浅浸透了睡衣,孟禾璧被打断思绪抬头,看见他的打扮后“扑哧”笑出声。
这是溶津的睡衣,溶津清瘦,睡衣穿着总空荡荡,但陆先生穿着却稍显紧绷。尤其是胸前和臀腿,有种怪异的性感。
“琢磨你的胸肌,有点大。”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看,她没看过男性的肌肉,委实有些好奇。
陆明影擦头发的手一顿,躬下腰背,抬起她的下巴,故意逗趣儿说,“那给你摸摸?”
他们离得太近了,孟禾璧脸颊爆红,依旧强撑着说:“好,好呀,你不害羞就好。”
她不想从跷跷板上滑下去,她想永远在陆先生面前高高在上,既然如此,她就不能再当埋沙的鸵鸟。
洗过澡后潮湿的空气氤氲着暧昧的气氛,大红丝绸床单的体感是冰凉的,孟禾璧闭着眼颤抖,不敢睁开。
“怎么着,自己要求的反而不敢看了?”陆明影把着她攥拳抵抗的手腕,稍稍用力就抵住她的腕心,拉到自己胸前。
他的声音已经沉的不能再沉,哑的不能再哑,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躺在同一张床上,别说孟禾璧,就连陆明影都有些微的紧张。
他反手摸索着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低,同时将被子罩在两人身上。
“还摸不摸了?”做完这些,他鼻息沉沉的问她。
黑夜给了孟禾璧掩护,她心一横,小心攀过去,“摸的。”
说着她的手就放了上去,颤巍巍的戳了一下。
又一下。
又一下。
最后整个手掌都贴了上去。
陆明影喉间一声闷哼,揽着她的腰直接收紧,让人更加贴近自己。孟禾璧吓了一跳,身体跟着颤栗,着急要收手,结果被他一把按住,“继续。”
陆明影的声音沾染着欲/色,鼻息在她颈间横陈,一篷一蓬的,鼓噪着她的心跳。
孟禾璧咽口水,呼吸也有些不均匀,脑袋一阵阵的发晕,“腹肌可以吗?”
陆明影的手顺着她的脊骨向上索求,声如粗糙沙粒,“...可以。”
两道方向相反的运作轨迹,却燃起了相同的颤栗效果,一软一硬,各有各的新鲜趣味。
用力,在孟禾璧受不住嘤咛出声之前,陆明影直接抽出衣中两人的手,翻身上压,低头,凶狠的咬住她的唇。
空调在尽职尽责的运作,但难以消解孟禾璧身体的滚烫。她不敢看,也看不到身上的人吻得有多癫狂。
她不会接吻,更不会回应,只觉得他力气大,吸的自己疼极了,伸手推他还被锁了手举过头顶。
“怎么了?”他像是百米拉力赛停下一样,气息乱的厉害,自上而下的看她。
“你亲的我好疼。”孟禾璧也不客气,直接眉眼一蹙,要哭不哭的,好一副撒娇的模样。
陆明影根本见不得她这幅样子,只想狠狠欺负她。他低头,再次重重顶/开她的唇齿,在里面用力的搅弄,但这次力道轻了一些。
两人昏昏沉沉的不知抱着亲了多久,最后陆明影疏解不了,孟禾璧还一直推他嫌亲的用力,他只好压低身体挨住她,喘息着伏在她颈侧,无奈:“祖宗,疼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