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还叹口气，走过去，趴在他腿边，晃了晃，“你别这样啊。”
裴雁来不说话，也不理她。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裴月还说，说完又改了改，“我以后再也不喝醉了，昨晚辛苦你了，谢谢你。”
裴雁来眼神微顿，挑眉看她，“你还记得昨晚的事？”
“不记得。”裴月还想了想，无辜摇头。
“不记得为什么要说谢谢？”裴雁来嗓音很淡。
“你都帮我换衣服了。”裴月还说到这里，声音忽然变小，“我昨晚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很麻烦。”裴雁来语气倏然变冷，“现在就走，以后不要过来了。”
一听到他说要赶自己走，裴月还立刻慌了，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脸，“别赶我走啊。”
裴雁来垂眼看她，裴月还和他额头相抵，声音温柔，“你以前还说过，我们要搬出来一起住，我们现在就住在一起，好不好？”
“别跟我提以前。”裴雁来冷笑，“谁知道你以前是怎么想的？虚伪。”
裴月还不敢再说话，可也不舍得放开他，脸贴上他的肩膀，就这样抱着他，呼吸着他身上散发的气息。
凌冽又温柔，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味道，是她想念了很久的味道。
两个人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过了许久，裴雁来开口，“你挡着我的光了。”
“哦。”裴月还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脑袋还有些发晕，身体一动不动。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沙发上的两人谁都没动。裴雁来当初搬进来前，将房子隔音做得很好，此刻手机铃声传不出去，呈三百六十度环绕立体声在室内播放。
持续不歇的铃声刺得人耳膜疼，裴月还将脑袋抵上他胸口，“去接电话。”
裴雁来看她，她现在发号施令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是你的手机在响。”
裴月还头很晕，又被铃声刺激得心烦，“你去关了。”
“你在跟谁说话？”
“在跟你说话啊。”裴月还絮絮叨叨，不停叫他的名字，“裴雁来裴雁来裴雁来……”
叫到不知道多少个裴雁来的时候，铃声消失了，裴月还低笑了一声，语气得意，“原来叫你的名字这么有用！”
裴雁来掐了把她的脸。
可清净了不到一分钟，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裴月还哀嚎一声，终于去接了电话。
看着她松开自己，裴雁来眼里划过一抹幽深，随即面无表情的低头看手里的文件。
电话是范凯打来的，他现在人在电影学院，正对面是五位饰演韩以以的候选女演员。
“我选了几个演员，你过来看下。”
裴月还有些懵，没反应过来，“现在就要去吗？”
范凯皱眉，言简意赅，“是，现在就过来。”
按电影学院规定，大一大二原则上不能外出拍戏，可范凯选的五个人里，两个都是大一新生。要让学院老师放人，他们必须得拿出点诚意，现在他选中了人，裴月还要是不满意，最后还不是白费。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裴月还现在到场，满不满意，都由裴月还决定。
裴月还捂住脸，她没有想到范凯工作效率这么高，明明昨晚都一起喝酒，她现在累得脑子不清醒，结果他的工作第二天就出了成果。
“裴导，裴月还，你在听吗？”半天听不到她说话，范凯脾气有些急。
“在在。”裴月还不敢磨蹭，“我马上过来。”
“半小时内到场。”范凯这个选角导演比她还大牌，说完就把电话给撂了。
裴月还回头，对沙发上的人说：“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裴雁来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裴月还走过去，看了眼他手里的文件，戳了戳他的肩膀，“你忙吗？能不能送我过去？”
“忙。”
裴月还抿唇，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再问了他一次，“那你能不能送我？我现在开不了车。”
“我是你的司机吗？”裴雁来冷声问。
裴月还看着他，如果时间足够，她会磨得他答应，可是现在情况紧急，只能放弃。
“不是啊。”裴月还轻笑，“那我打车过去了。”
说完，她就回房间换衣服，裴雁来看着她的背影。
裴月还在衣帽间里找了套淡蓝色休闲装，把衣服很快换好，一回头就看到裴雁来倚在门口，脸色阴沉。裴月还被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后，问他：“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在你脱衣服的时候。”
裴月还深吸口气，对着镜子补了点口红，走到他面前，“这个笑话不好笑。”
“谁跟你讲笑话。”
裴月还不知道怎么又惹到他了，但眼看时间快来不及，只能先走一步。
“我要走了。”裴月还说完，倾身上前，想要吻他，又想起自己刚刚涂了口红，只能作罢。
可裴雁来伸开手臂，撑在另一侧门框上，拦住了她的去路，“你去哪？”
“电影学院。”裴月还边说边抬腕看表，已经过去了五分钟，“我真的要来不及了。”
“急什么？”相比她的急躁，裴雁来反而一派轻松闲适。
“我有工作啊。”裴月还推他的手臂，“我真的来不及了，谁知道你这里能不能打车。”
“打不了。”裴雁来睁眼说瞎话。
“那你不送我，这里还不能打车。”裴月还快要被他气死，咬了口他的胳膊，“你现在还拦着我不让走，要干嘛啊！”
“干。”裴雁来冷淡吐出一个字。
“……”
他还有心情跟她讲黄色笑话。
裴月还被气笑，有些无语，又觉得他顶着一张冷酷表情跟她讲这个有些可爱，没忍住，还是亲了亲他，“我真的要来不及了，让我过去吧，回家再陪你玩。”
裴雁来不喜欢她嘴上的口红味道，仰起头，不让她再亲，“你要跟我玩什么啊？”
“什么都玩。”裴月还又亲了口他的下巴。
“不跟你玩。”裴雁来话音很冷，但松开了胳膊，“等我，送你过去。”
裴月还看了眼时间，三分钟过去了。
“那你快点呀。”
裴雁来脱了上衣，露出健硕胸膛和精瘦肌肉，边穿衣服，边面不改色地说：“你喜欢快的？我做不到，去找其他男人吧。”
裴月还：“……”
三分钟内遭受两次袭击，裴月还无话可说，迅速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