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接过墨书递过来的信。
“好,我知道的,你回去吧。”
墨书看着王氏有些手抖,虽有些奇怪,但只当王氏身体不舒服,“既然夫人身体不适,那我就不打扰夫人了。”
王氏顿了一顿,“等下,你是不是还有给谢氏的信和东西?”
墨书说道,“有的。”
王氏唤道,“谢氏出去了,你把这些东西给我吧,我来帮你给她。”
墨书没有动。
王氏呵斥道,“怎么,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墨书低头,“不敢。”
直到将所有的东西都交给王氏,王氏这才放墨书离开。
赶车的小厮道,“墨侍卫路上小心。”
墨书点点头,转身坐上了马车。
晚间。
墨书重新悄悄翻进了海棠苑。
海棠苑内依旧空无一人,连房间内的灯都没有点。
墨书心到心下不好,正欲抓一人。
却听见廊下走来两人。
墨书隐下身子。
“哎,如今少夫人走了,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夫人只说让我们在这呆着,可难保不会少爷回来责怪我们。”
另一人也叹息道,“只能期待杨婉仪杨姑娘进了海棠苑能对我们好一些吧。”
墨书心下更感觉不对,开口道,“你们在说些什么?”
两个丫鬟看着白日里已经离开的墨书从阴影处走了出来,魂都差点吓没了。
正欲尖叫被墨书一下子点了哑穴。
“别出声,我就给你们放开。”
两个丫鬟惊恐地点点头。
墨书这才放开两人。
“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丫鬟却流下了眼泪。
“墨侍卫,少夫人被逼走了。”
谢昭宁对院子里的丫鬟都很好,平日里也总是给他们一些赏银,也会时常让他们休息。
海棠苑里面的丫鬟都很喜欢谢昭宁,更有其他院子里的丫鬟想尽办法转到海棠苑。
现在谢昭宁走了,他们不仅是害怕,更多的是伤心。
现在看见墨书来了,于是一股脑将谢昭宁遇到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寿喜堂内的丫鬟早就将这件事情传了个遍。
两个丫鬟将故事讲得绘声绘色,墨书的脸却越来越黑。
“夫人还在众位贵妇人面前扇了夫人一巴掌,让夫人自请和离,他们还说夫人偷了府中的银钱,结果夫人证明了不是自己偷的,是二夫人偷的。”
丫鬟越说越伤心,她们是真的将谢昭宁作为自己唯一的主子来看的。
“我知道了,你们不要说今天晚上见过我。”
“是,墨侍卫。”
冬日的风很冷,刮得人生疼,墨书却骑着马一刻不敢停下,他要立马回到苏州去告诉沈不言这个消息。
除却墨书自己,其他跟来的侍卫都被墨书留下去寻找谢昭宁的踪迹。
屋内的炭火烧的很旺。
沈不言披着风衣,面对着看向眼前胡子花白的老人。
“子仪,你真的要把苏州的这些事情全部呈现给圣上吗?这样会与淮扬长公主彻底闹翻。”
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
沈不言正色道,“老师,苏州现在官不是官,民做不了民了,子仪不能对这件事情置之不理。您当时教我的为官不为自己,不为家族,不为党争,为的是这天下受苦的百姓。”
老者叹息道,“可你现在的做法无异于朝着水面平静的湖里投一颗石子,本就暗流汹涌,会一石激起千层浪啊。”
沈不言起身行了礼,“老师,我如若不来打破平静,嫣能有人知道苏州有如此藏污纳垢的地方,百姓已经开始吃土,长公主的驸马却还在大肆吞没土地,土地乃民之根本啊。”
老者重重叹息。
“子仪,你是我交过的学生,也是我最认可的一位学生,如若你要去,我作为老师的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沈不言听见这些话,起身行了大礼。
“多谢老师,学生没齿难忘。”
离开庭院时,屋外下起了鹅毛大雪。
一颗一颗雪粒子仿佛在诉说这里的不公。
沈不言没有撑伞,漫步走在雪夜。
他心中有无数想要说的,他想告诉谢昭宁,将自己所经历的都告诉谢昭宁。
谢昭宁应当会很喜欢听,或许还会扬起脑袋问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选择。
他都会告诉他。
此时的他,很想她。
冷风却送来了墨书。
墨书一看到沈不言就翻身下马。
“主子,有不好的消息。少夫人被大夫人逼着被迫和离,现在少夫人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