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出嫁时那个欢天喜地的女孩子已然不一样了。
谢昭宁再一次看见姜恪。
姜恪还是如上次一般将沈慕青扶进马车,表现得很是恩爱。
可上车的时候沈慕青似乎是磕到了膝盖。
姜恪没有向她望一眼。
而是与沈不言说着话。
马车滚滚走远。
王氏感觉不舍又有些伤心。
她直到姜恪就是这样的人,可这是沈慕青执意想要嫁给姜恪,她能做的也只有宽慰。
既然沈慕青已经嫁过去了,而且姜家的人对沈慕青也是很好,那便很好了。
沈慕青走后,谢昭宁与沈不言聊起老宁国公。
“婆母说该去多看一看祖父。祖父的状态已然不大好,昨日丫鬟说东西已经吃不下去了,连喝水都有些困难。”
因得是春节,知道的人并不多。
王氏告诉谢昭宁,二夫人已经让沈灵日夜守在老宁国公身边,连二夫人自己也经常去看老宁国公。
“婆母也让我去守着。”
沈不言替谢昭宁掖了掖被子,安抚道,“如若要守的话,应当是我来守着的。明日宫里的御医会来的。”
还未到第二日,寿喜堂内就传来消息,似乎是老宁国公快要不行了,又呕了血,说着要见几个儿子。
二房和三方的人都来了。
谢昭宁和沈不言赶紧披上衣服朝着寿喜堂就去了。
二老爷和三老爷都在床边等着。
谢昭宁去的时候,许多丫鬟和小厮都跪在寿喜堂门口,沈不言让人现在就去请太医。
沈不言和两位叔父都在床边跪着。
老宁国公呼哧呼哧说不出话来,只是指着沈不言。
沈不言上前去,跪在了老宁国公的身边。
拉风箱的声音传出来。
“爵位、爵位、”
二房三房眼神一凛。
王氏则很是高兴,到了现在这样,应当是要把爵位传给沈不言。
毕竟沈不言是二代三代里最有出息的一个。
只是这话还没有说完,老宁国公又呕了一大口血,晕了过去。
太医匆匆赶来。
所有人都为太医让了道。
心都紧紧提着。
不仅是为了老宁国公的病情,也是因为老宁国公究竟想要把爵位传给谁。
如若处理不好,国公府必然会发生内讧。
谢昭宁看着现在跪着的人,心里忍不住生出一种荒唐的想法。
跪着的人没有在意老宁国公的死,都在想着她死后爵位和家产如何分配。
就算老太太看起来在哭。
但谢昭宁知道,那不是因为老宁国公快要死了的哭泣,而是知道自己似乎快要失区一个靠山的哭。
太医在里面呆了一夜。
丫鬟们端着血水进进出出,外面的人也跪了一夜。
直到清晨,太医才从寿喜堂内出来。
“恭喜各位。宁国公现在没有了大碍。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我给他喂了参汤,过几日应当就会醒过来。”
沈不言将太医送走这才重新回到了寿喜堂。
寿喜堂内几位叔父已经在老宁国公旁边候着。
见沈不言来,对沈不言说道,“言哥儿,你先回去吧,我和你三叔父在这里等着就可以。”
王氏站了出来。
“不行的,二弟三弟你们先回去吧,言哥儿是小辈,自然应当在这里等着的。”
众人争执一番。
沈不言开了口。
“今夜都太累了,不若大家先回去,各房派出一个人在这里候着,如若祖父醒了就把大家都喊来。”
二夫人率先开了口。
“那就让灵姐儿在这里守着吧,前几日灵姐儿就在这里守着,应当是有经验的。”
众人虽然不赞同,可目前也没有太好的方法,不可能大家都熬在这里。
“好。”
沈不言沉默地拉着谢昭宁回到了海棠苑。
洗漱完毕,谢昭宁带着沈不言回到了床榻上。
“夫君休息一会儿吧,昨夜你也累了。”
谢昭宁看得出来,昨夜一直是沈不言在主持大事,如若不是沈不言站了出来,恐怕整个国公府现在已经乱成一团。
现在地国公府就像是一个漂亮地橘子,外表光鲜亮丽,里面早已被啃食千疮百孔。
谢昭宁摸上沈不言地头发,见沈不言没有反抗,便轻轻抚摸。
“夫君,睡吧,不要再想了,睡醒了才有力气想。”
复又在沈不言地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沈不言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