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把这幅画收了起来,放在了沈不言送给自己的钗子旁边。
金钗几乎还是新的,除了出席重大宴会的时候谢昭宁几乎没有戴过。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谢昭宁不想承担自己作为沈不言的妻子的责任。
她也想要与侯云香一样,义无反顾离开国公府。
可是现在,她还做不到,她身上还背着责任。
夜晚又下起了雨。
不用于夏日的雨水,秋日里的雨水总是软绵绵的。
让人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烦躁。
王氏结束了和沈慕青冷战的一天。
这几天唯一让她高兴的事情就是二房生了一个女儿。
眼见着老宁国公已经快不行了。
在老宁国公死之前会想要把自己国公府的位置传给谁就不可知了。
这些年来,自己的丈夫在战场上生病之后便再也站不起来,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在操持。
本想着让言哥儿娶一个好的妻子,言哥儿在国公府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可皇后的一道懿旨打破了王氏的幻想。
她到现在也不能接受言哥儿的妻子是谢氏。
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的谢氏。
于是她便把主意打到了沈慕青的头上。
如若沈慕青能够高嫁,他们这一支是必然要继承国公府的爵位的。
到时候也可以求个诰命,像老夫人一样。
可沈慕青死活不愿意,硬是要嫁给一个浪荡公子哥,姜恪。
那姜恪是什么人她还不知道,是个惯会哄女人开心的,从小就是从女人堆里长大的,把沈慕青哄得团团转。
整体里不学无术,这么多年一个功名都没有考上。
可偏偏这样的人是沈慕青硬是要嫁的。
沈慕青还威胁自己如若不让嫁给姜恪,到时候自己与姜恪发生什么,丢的还是国公府的脸。
王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女儿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各种要求都满足她,如今为了国公府往日的荣誉来婚嫁都不愿意。
想着想着,王氏便沉沉睡去。
梦里。
沈慕青依旧在与自己争吵,王氏不愿再听,于是狠狠斥责了一番。
“你一点都不顾着我们大房这边,幸亏二房这回生的是一个女儿,如若是儿子怎么办?”
沈慕青却不愿意听王氏在讲什么。
转身朝着后面走去。
王氏跟上。
可一眨眼沈慕青不见了。
入目的是硝烟的战场。
沈不言站在战场内,直直冲着他笑。
“母亲,国公府的荣誉我保住了。”
可王氏却看见沈不言背后的一支箭,朝着沈不言的心窝里射去。
“言哥儿,小心!”
王氏大声嘶吼着,可沈不言却好像是听不见。
一只剑直穿沈不言的胸膛。
鲜血溅了王氏一脸。
“言哥儿!”
王氏惊恐醒来。
丫鬟很快进来,“夫人,怎么了?”
王氏坐了起来,“言哥儿?言哥儿?”
丫鬟回到,“夫人,少爷今天还来了信,肯定没事的。”
王氏心里还是有些慌乱,让丫鬟掌了灯,又读起沈不言的信来。
信中照例问了全家人的好,说自己很快就会回来,让他们不要担心,并叮嘱沈慕青的婚事不要过于苛责。
无事就好。
无事就好。
王氏又睡下了。
可不到一会儿,外面传来小厮的声音。
很是杂乱。
言哥儿回来了!
谢昭宁被人叫起来的时候还有些迷迷糊糊,可看见被抬在担架上紧闭双眼的沈不言时突然清醒了。
沈不言受伤了,而且伤得很重。
一只箭还插在沈不言的胸口。
旁边的人解释道,“我们回京途中被人埋伏了,沈大人为了给......挡刀所以接下了这只箭。贸然把箭拔下来,沈大人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所以我们直接按照命令把沈大人带了回来。”
王氏一见到这个场面就哭着扑了上来。
“我的儿啊,我的儿!”
谢昭宁也心如刀绞。
可还看到沈不言后面还站了不少人,带着药箱子,恭敬无比。
谢昭宁想要上前拉着王氏。
“婆母,太医已经过来了,先让太医为夫君诊治吧。”
王氏一把甩开了谢昭宁的手。
“都是你!克死了我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