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言吻向谢昭宁的额头。
“晚安。”
王氏听说了老夫人让谢昭宁执掌中馈的消息,便又起了心思,派秋兰给谢昭宁传话。
“不光要跟着二夫人好好学学,也要多跟二夫人交流交流,与二夫人搞好关系,还有老夫人和宁国公那里,也不曾见你去过,言哥儿的媳妇不知道你是怎么当的,颇为不称职。”
看着眼前的秋兰惟妙惟肖地演绎着王氏的样子,谢昭宁忍住不笑出声来。
“婆母所说的儿媳敬遵教诲。”
学习执掌中馈,谢昭宁可以做,但是和二夫人还有老夫人搞好关系,那就算了吧。
这不是她自己该做的,本就是王氏自己的活,又推给她。
再说等谢昭宁和离后,这些也并无用处。
等谢昭宁把国公府二十几年的账册全部完成之后,王夫人语重心长地说道,
“昭宁,这些暂且你先看着,我这段时间不便,如若这段时间府中出了什么差错,那可都是你的问题了。”
谢昭宁看着二夫人淡淡的神色,似乎实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话。
“放心吧,夫人,我定会做好的。”
长宁看着好不容易歇一会儿的谢昭宁,倒了一杯绿豆冰沙给谢昭宁。
“夫人好好歇一会儿,这天也太热了,热得人有些心焦。”
谢昭宁也这样感觉,这几日总感觉心里不太平静,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
可铺子那边没有传出什么消息,工人都停工了,铺子的装修也告了一段落。
布料的采买都交给之前买的丫鬟,唤作杏儿的去做了。
杏儿前几日只是传来消息,说是京郊有专门做布料的厂,虽然价格比其他厂的高,但布料质量却好上不少。
希望谢昭宁有时间去看一下。
谢昭宁回信说等过了这个三伏天再去,让杏儿好好歇一歇。
这段时间铺子的事情也忙了不少,谢昭宁给了杏儿一大笔钱,让杏儿去照顾她家里人。
这样才能后顾无忧地跟着谢昭宁。
谢昭宁喝着绿豆冰沙,眼皮却跳了跳。
一个丫鬟跑了进来,还喘着粗气。
“夫人,不好了,谢家三姑娘病重了。”
谢昭宁忽地坐了起来。
妹妹她,怎么了。
谢昭宁赶到谢府的时候,便看见满脸泪痕的姨娘坐在谢思薇的旁边。
“宁宁,你来了。”
谢昭宁没有去看眼前的姨母,而是看着床上躺着的小姑娘。
小姑娘双眼紧闭,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往下落。
“姨娘,这是怎么了?”
姨娘的心在看到谢昭宁来的那一刻,这才安定了下来,“宁宁,薇薇的喘症又犯了,府中请了医生,可医生说薇薇这次喘症来的又急又快,伤了心肺,刚刚给薇薇开了药,也不知能不能好。”
喘症又犯了?
谢昭宁心下有些着急,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谢思薇的喘症又犯了。
自从谢思薇五岁那年被大夫诊断为喘症且活不过十岁时,谢昭宁一直在给谢思薇寻找合适的大夫。
终于在谢思薇八岁时找到了一位赤脚医生,赤脚医生给谢思薇开了一副药,并嘱咐道喝了这副药便能度过十岁之坎,但要注意一定不要受惊吓,也不要过分运动。
这是怎么回事?
但谢昭宁来不及思索这些,赶紧让长宁对着那位赤脚医生开的方子去抓药。
“宁宁,我觉得不行的——”
“姨娘!”
谢昭宁呵斥了李姨娘。
“姨娘你总说那位大夫说的是假的,可这几年薇薇也过来了,您为什么不能再坚持一下呢。”
很快,长宁让人把药抓了过来,煎服给了谢思薇,谢思薇脸色慢慢好了起来。
连喘气也平稳了许多。
谢昭宁将李姨娘带到偏方。还未说话,李姨娘便泪如雨下。
“宁宁,不是我不想救薇薇,实在是救不起啊。”
李姨娘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谢昭宁还是从中了解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思薇因为身体的缘故,并不经常出姨娘的院子,也不与谢府中其他的小孩玩。
直到今日上午,李姨娘外出,留下一众丫鬟陪着谢思薇,一只猫儿跳进了院子里来。
这么多年以来,为了避免谢思薇受太多惊吓,院子没有养过动物,谢思薇见到猫儿很是新奇,便追着猫儿出了院子。
丫鬟都没有发现。
谁料猫儿是孙氏的小女儿谢玉屏的,通体雪白的猫儿跳到了谢玉屏的怀里,冲着谢思薇喵喵叫。
谢玉屏看着谢思薇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怀中的猫儿,心里厌烦不已。
丫鬟的儿女也都是丫鬟。
孙氏的教诲言犹在耳,还有她那讨人厌的姐姐谢昭宁。
谢玉屏顿时起了心思,她勾唇一笑,似乎轻轻对着猫儿说着什么。
在谢思薇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猫儿冲着自己的脸上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