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宸宇这才笑着放开手,“后日有空,到将军府接你。”
等将赖明荣送到将军府,梁宸宇乘车而去,等在门口的赖敏荣,随后上了另一辆马车。
“跟上,别离的太近。”
车夫挥动鞭子应了一声。
去了城南的竹筠茶楼。
掌柜的是位生面孔,不过见到梁宸宇,他立刻迎了上去,询问是要上二楼包厢,还是在一楼用茶。
梁宸宇尚未开口,一旁的伙计,快步走来,将搭载肩膀上的抹布,朝梁宸宇身侧一甩,“哎呦,客官的后摆,怎么粘了只虫呀?”
梁宸宇笑道:“无碍,那就在一楼靠窗边,寻个安静的位置。”
“好嘞,这位客官请随我来。”
此时城南街的拐角,一辆马车缓缓停下,却不见有人下来。
待王洛诗进入茶馆时,梁宸宇看向她的眸中,闪过一抹诧异。因为此前几次,她都是寡淡的模样,今日难得穿了件淡粉色的罗裙,还带了淡妆。
“臣女……”
“我今日便服,不用讲那些礼数。”
王洛诗犹豫一下,便在梁宸宇的对面坐下。
梁宸宇单刀直入,说起王文阅带话说要见他之事。
王洛诗点点头道:“是小蝉。”随后从袖袍里拿出那只带着釉光的瓷瓶,和一封信笺。
梁宸宇拿起瓷瓶在手里把玩了一下,随后打开信笺。
清俊有力的字迹,一看就是廖梓梓的笔迹,但信中的口吻,却与梦小蝉如出一辙。
看的梁宸宇唇角不由上翘。
这封信,字不多,梁宸宇却看了许久,直到看到那行:“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服用”时,他终是没有忍住,轻笑出声。
本就英俊的面容,一时多了几分风流。
“多谢洛诗,东西我就收下了。”
“大公子客气,不过举手之劳。”
说完,两人再次陷入沉默,只能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好在梁宸宇记起,王洛诗回家省亲之事。
于是提醒她,淮江一带水患严重,路上怕是不会太平,让她多家小心。
王洛诗谢过梁宸宇后,便以明日启程还有诸多事情需要准备为由,先行告辞。
梁宸宇送走她后,自己也坐上了马车,不过侍卫问起是否直接回去时,梁宸宇脱口而出就说去城东,但转念一想身后还跟着个尾巴,于是叹了口气,“算了,回宫。”
说完,拿着那只带着釉光的瓷瓶,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街口的马车内,绞紧的手指,差点儿把手帕撕烂。杏仁般的大眼睛,已经有了杀人的心。
“哼,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上次见面打扮的像办丧事一样,这回终于不装了?狐狸胚子!”
巧翠忙安慰道:“小姐,大皇子与她在茶楼没呆多久,不见得关系多好……”
“哼,谁知道他们之前见过几面了?”赖明荣越想越气。
“小姐若不放心,不如留我们的人在这盯着,若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赖明荣想想也对,当下心中便有了注意。再看巧翠那乖巧的模样,不由心想,若她能给赵浒黎当妾,以后的助益缘不止于此……
“小姐你为何这么看奴婢?”
赖明荣仰着脸道了一声没什么。
是夜,赖章为赖明荣训练的暗卫,受命去监视王洛诗。
于此同时,城北阔气的梁王府,正在查阅密函的燕铭,忽然收到陛下的传召。
待燕铭进宫,发现赵浒黎也在。
“父皇,您找儿臣?”
永康帝深邃的眸打量着燕铭,应了一声。
“叫你们来,是有关粮草之事。”
永康帝已经决定由赵浒黎兼巡抚使,监督淮江治水一事,明日上朝他就会宣旨。
而燕铭,永康帝则是让他,带密旨,去永城县调查知县暴毙的死因。
“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辱命。”
燕铭笑的灿烂,看的永康帝一阵头疼。
“你身边的那几个,都被派出去了。赵浒黎也有任务……不如你到黑甲军里挑选几个,伪装成商队与你同行。”
“父皇,还是算了吧。黑甲军各个都是杀出来的精锐,一身萧杀之气,让他们伪装成屠夫还差不多,伪装商人……也太勉强了。”
永康帝横了燕铭一眼,“你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先说来听听。”
燕铭笑道:“父皇,不如让我们的巡抚使大人多带些人马,儿臣就跟在他们后面,佯装成回家省亲的公子哥儿……若万一真有什么,就让狐狸去摆平。”
赵浒黎本恭敬的站在旁边,一听此话,那双吊起的狐狸眼,飞快的朝燕铭瞟了一眼,随后一本正经的回道:“请陛下放心。”
永康帝扫了两人一眼,沉吟一声,“你们准备何时出发?”
燕铭道:“儿臣下朝后直接出城,在上京五十里外的驿站,等着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