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梓梓和隋玖一道去了药铺,梦小蝉瞟向那得意的唇角,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可无奈之后,心中又隐约泛着丝丝甜意。他这点小心思,无非是给他们两人创造独处的机会。
“在想什么趣事?”
燕铭开口,梦小蝉方才察觉自己在笑,忙拿起桃酥咬了一口,“没什么……只是在想,苏勒烈怎么样了?”
“他?”提到苏勒烈,原本温润的唇角,瞬间冷了几分,“昨夜我们在座上宾品菜饮酒,他们忙着在狱中狸猫换太子。”
梦小蝉一怔,她没料到背后之人下手竟这么迅速迅速,不过一夜的功夫,人就已经被救走了。燕铭在见她隐隐的惊讶的小表情后,不禁笑着问她,想不想知道此事背后是谁的手比。
梦小蝉道:“是有些好奇,就是不知能不能问。”
“不能。但我可以说与你听。”语气霸道又不失温柔。
不过当梦小蝉在听到“太子”两个字的时候,她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甚至手里的桃酥都惊掉了几粒碎渣。
“苏勒烈是北羌人,若太子的人将他从狱中救走,岂不是说……可他为何要这么做?他已经是太子了,实在没必要冒这么大风险……”通敌叛国这四个字,份量太重,梦小蝉怕万一有什么误会,未敢直言。
燕铭扯动唇角冷笑了一声,让那张俊美的脸,看起来竟比提到苏勒烈的时,还冷。
“正常来说,确实如此。可若他的太子之位,需要我们与北羌的战事来稳固,那就另当别论了……”说着,幽邃的眸转向梦小蝉,竟还带着几分温度,“所以即便那乌尔此次不来,我也准备去趟北羌。如今他来了,到是省去一些麻烦……”
燕铭说的轻松,可梦小蝉却不能像他那般淡定从容。
因为当朝王爷去北羌,必定瞒不过太子,太子知道必定会有所动作。就算燕铭到时能安全抵达,可边境战乱,若在那里出了什么事,如何能说的清。即使福大命大,回来呢?随便想想,此行一路步步都是踩在刀尖上,可在刀尖上行走,又哪能不沾血,带点肉。
徐徐的风,将梦小蝉鬓角烦乱的青丝,吹到嘴边,她自己到没有察觉。而坐在对面,一直注视她的燕铭,鬼使神差的抬起手,将那几缕肆意的青丝,揶回到她的耳后。
指背的肌肤,如无心的羽毛,扫过白皙的耳廓。那微痒的触感,让梦小蝉忍不住的想抖。
“痒……”
燕铭收回的手,刚落到腿上便猛的握紧,望向梦小蝉的眼中,仿佛掀起惊涛骇浪。
梦小蝉多多少少,有些被那席卷而来的压迫感惊到。慌忙的避开了视线,随后强装镇定的问道:“……若是这样,你去北羌岂不是很危险?”
可她刚刚的闪躲,让燕铭眼中的漩涡逐渐散去,最后垂下的眸,带着些许的迷茫。他本意不想让梦小蝉担心,可又迫切的想知道,梦小蝉真实的心意。
“嗯,北羌远在千里之外,此行必定凶险万分,若运气不好,说不定你我没有复见之日了……”语毕,幽邃的眸,观察起梦小蝉的反应。
可让燕铭意外的是,梦小蝉听后不仅没有露出一丝担忧之色,之色,甚至朱红的唇边,还带上了调皮的笑。
“若是这样,不如你雇我当你的护卫呀!我身手不错,擅长伪装,还会用毒。”
燕铭一怔,他怎么也没想到梦小蝉会有如此提议。待回过神来,浓眉微挑,轻笑了一声,“你当护卫,不太合适。”
梦小蝉问道:“为何?”
“那乌尔夜袭前调查过你我,他知我待你不同,你又如何做得了护卫?”说道此处,幽邃的眸望着梦小蝉的眼睛,“你若要去,怕只能是本王宠爱的女人……”
燕铭的心仿佛崩的没了弹性,幽邃的眸中似乎狂风再起,“若是这个身份……你还要去吗?”
梦小蝉如羽的长睫,忽闪了几下,随后看向燕铭紧绷的脸,“可以呀,反正那乌尔已经误会了,在用别的身份确实不太合适……”
刚翘起的唇角,忽然僵住,原本泛起的甜蜜,瞬间化为苦涩。
难道是他表现的不够明显,可就连那乌尔都看的出来他的心思,为何这只小野猫感受不到?
燕铭越想,越觉得胸口发闷……
“公子!”
“何事?”
燕的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可了解他的人,比如隋玖,就知道他家公子,很不开心。
可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道:“……陛下召您进宫。”
“嗯……”
沉默了片刻,燕铭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所谓来日方长。“北羌之事,你容我在想想。”
梦小蝉点头,应了一声。
不过待燕铭他们走后,梦小蝉又无精打采的坐在木墩上,望着天边斜阳发呆。
廖梓梓端着簸箕刚好从其身边经过,忽然又停了下来。梦小蝉余光撇了一眼,无精打采的问道:“梓梓是有话要说?”
廖梓梓沉默了片刻,“师姐难道不好奇,隋玖得了什么病?”
梦小蝉依旧望着天边斜阳,“我猜隋玖没病。”
燕铭找的借口太好猜,根本不用多想。只是梦小蝉说完,廖梓梓依然立在原地,没有动。这时梦小蝉也察觉到哪里不对,于是转头看去,“难道我猜错了……他真的有病?”
廖梓梓摇摇头。
梦小蝉这就不懂了,“那你为何是这个表情?”
“师姐,隋玖没病,而是种了蛊毒。”
“什么?”娇俏的脸一惊,整个人立刻朝廖梓梓转了过去。
“师姐,他体内的蛊,看样子已经有些年头了……”
梦小蝉强装镇定,“隋玖可知他身上有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