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弯弯的嘴角一僵,想到自己面对陌生的题,一个字也看不懂,最后一个字也没写,最后的成绩是最差的,夫子心灰意冷,自己也对不起初先生。
于初为了让小六下定决心好好看书,继续循循善诱:“你不是说你最敬佩将军了吗?大钟的将军可是要熟读兵书的,你不识字,何谈要成为女将军那般人物?除了兵书,你若想练一门功,学某种武器,也要看书。光靠说,不能全部理解。”
小六已下决心:“我一定好好学习!”
眼见目的达成,于初又出门了,这一次,他去的是侯府的偏厅。高夜高远昨日受宜远侯邀请,前不久已经到了。
“最近朝堂上可有什么风吹草动?”宜远侯同高夜交谈。
“风吹草动谈不上,不知是不是接连两场宴席都闹得很晚,秋日寒风已吹,陛下龙体抱恙,早早地就退朝了。”
陈荃于夏询问高远有没有去后宫安抚羽兰。高远脸上并无轻松的神态:“我当晚曾写信问公主要不要雯雯去同她散心,但过了两日,一封回信也没有。”
“会不会是她不想回呢?”于夏猜测,“而且这也没到两日,时间还短,没收到很正常吧。”
高远摇头:“是反常。以往我写信给公主,不管如何,她总是很快就回信了。就算是拒绝,也会命人送来。”
于夏一脸暧昧地靠向高远:“啧啧啧,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听起来经常书信来往嘛。我记得我刚回京的时候,公主明明都不愿意同你待在一起。”
“咳咳!”高远脸色松动,不复之前凝重,“其实,很多时候,回信上全是骂我的……”
“同情你一下下。”于夏偷笑道。
高远还是很担心:“所以这一次很反常,我怀疑——”
“侯爷,胜远大将军与其夫人现在在侯府大门,说想进来看看女儿。”守门的仆从进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宜远侯让仆从赶紧将陈正请进来,同时进入的偏厅除了陈正薛雪,还有于初。
于初进屋之后,看着外面的天气,疑惑道:“先前天色还好好的,怎么现在都暗下来了?老天变脸有些快。”
薛雪附和道:“我们从将军府出来的时候还有耀眼的太阳呢,好像就是刚才那一瞬间乌云密布。”
宜远侯接话:“根据我这几日的夜观星象,最近可能要下雪了,今年京城的雪来得比往年要早一些。”
“原来是这样,难怪觉着这几日一天比一天要冻人。”薛雪接过侯府侍女为她准备的汤婆子,捂着手道。
“天气怪,案件也怪。”
高夜同他们寒暄过后,先说大理寺这两日审出来的结果。
“很可惜,从他们身上什么信息都没找到,甚至连那人体内的毒也无法识别。简而言之,大理寺那里什么头绪都没有。”
屋内的氛围瞬间变冷,查不出来,要如何对北吴交代,又如何对羽兰公主交代。更甚者,要如何写卷宗,给皇上过目?
宜远侯宽慰道:“这才两日,没那么快有思绪很正常。我觉得可以先想想如何让在暗处的人露出马脚。”
高远此时沉着一张脸插话:“但是公主两日都没有给我回信了。或者说,不给雯雯回信。前两日她明明表现得很喜欢雯雯与小柒。”
“你认为羽兰公主生病了?根本没看你的信。”陈荃问。她仔细回想羽兰离去的样子,看上去已经恢复过来了。
高远沉重地吐出一句话,震惊众人:“我怀疑,我送的信根本就没有进入宫中,在外面就被人拦截下来了。”
“你可是未来驸马,谁敢拦你的信?”于夏不解。
“正因为我是驸马,才会想着拦截我的信。”高远的话让高夜心中一跳,做出拦截此事的人绝不会是皇上,皇上希望他们俩多多相处还来不及,那么只能是……
“你的意思是,宫里出事了?”
高远并没有否认,高夜一字一句吐露:“看来,他们这几日一刻也没闲着,已经开始动手了,我们终究很被动,落后了一步。以及,陛下真的是因为感染风寒才精神不济的吗?陛下经常骑射,身体状况应当很好才是。”
“我要去大理寺。”陈荃站起来,“跟在师父身边那么长时间,或许是什么我见过的稀奇毒药。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出发。”
“我也要去!”于夏也站起来,他现在觉得外面十分危险,即使他相信没人能伤到陈荃,也不放心她一个人走在外面。
于夏等着陈荃说出拒绝的话,没想到陈荃竟直接同意了。
“外面很危险,说不定哪双眼睛就在盯着我们,你要记得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
陈荃将剑和匕首一起带上,于夏在宽大的袖口中藏了一把袖珍弓箭,这原本是要送给陈然玩的。
二人坐在低调的马车上,于夏悄悄掀起帘子一角,惊呼道:“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