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夏害怕自己脱衣服的声音就是那股不寻常的声音,万一陈荃因此醒来,看到自己在床边脱衣服,想想就很尴尬……
其实在军营一起生活的时候,于夏基本上都是和衣而眠。那是因为身上带伤,没有下人服侍穿衣,肯定怎么方便怎么来。现在在家里,而且于夏想要尽快增进与陈荃之间的夫妻感情,他不想再穿着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入眠。
夫妻嘛,就该亲近些。陈荃都没有避讳,穿得这么清凉,我怎么能落于下风?
陈荃若是他在这么给他自己打气,只怕会很无语地看着身上的衣物:这就是很正常的、套在平时衣服里的、穿着睡觉的衣服,就露个手和脚,哪里暴露了?
于夏趁着黑夜以及酒劲,胆子大了许多,决定穿着里衣和陈荃贴贴。他绕到屏风后,看到陈荃先前泡澡未曾收拾的衣物,脸红地眨眨眼。
就是很普通的步兵衣服,再加上换下来的一套里衣,明明很正常,于夏看着这堆衣服和浴桶里的花瓣水,脑子里就是不受控制地出现某些场景。
例如美人出浴图,这个在营帐内已经想得够多了,现在还在幻想。再例如花瓣紧紧贴着陈荃的肌肤,白色与红色的碰撞,就该是诱人的。最后还有陈荃此刻身上是否带有花香。
“够了!”于夏猛地摇头,把龌龊的画面驱逐出去,甩锅到好友背上,“一定是他们的错,让我胡思乱想!”
将杂念驱逐出去,于夏抱着褪下来外袍挂到床边的衣架上,钻进被子里感受陈荃的温度。
这可是陈荃的闺房!他眼睛眯成一条缝,埋进被子里贪婪地感受着陈荃身上的味道,差点控制不住笑出声来。
过了一会,他感觉头脑开始昏沉沉的,呼吸也不是很顺畅,背上头上冒汗,赶紧把头伸出来大口喘气。京城不比清齐,现在晚上风不大也不凉,晚上睡觉还有热气,本来就不应该整个人在被子里,只要盖肚脐眼就好。
他现在整个人都在被子外,安静地躺着,让身体慢慢凉快下来。安静之后,陈荃的呼吸声尤为明显,他在一整天都没休息的情况下,加上酒意、先前太过激动以至于更累等这些因素,不一会就睡着了。
陈荃扶着有些疼痛的额头,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第二日,平常已经开始新一天生活的将军府还是很安静,翠萍翠英却在门外早早候着。因为陈荃不喜她们在自己睡着的时候进来,平常的时候陈荃又起得很早,根本不需要她们叫醒。不过今日,陈荃比平常起来的时间晚了太多。
“这个时辰了,小姐还没动静,我们要不要进去看一下?”上次陈荃也是迟迟没有动静,结果却是人早就跑了,给这两个小丫头留下了极深的不好回忆,以致于现在翠萍害怕陈荃再度效仿之前的行为。
翠英不赞同地摇头:“从前天晚上一直到将近子时,小姐就没合过眼。小姐这么不善言辞的人,昨晚还要费神去同那么多人认识交谈,晚一些醒过来才正常。”
“上次我们也这么想的,成亲的过程可累可繁琐了,就该多休息休息,结果……”翠萍声音低了下去,“我这已经有心病了。”
“现在小姐可是在自己家里,没有战事,小姐又已经是将军了,哪里还需要偷偷摸摸的。”
翠萍觉得翠英的话有道理,便安静地继续等待。
又过了一会,翠萍觉得这个时间实在太长了,她已经等不住决定去里间一探究竟的时候,里间的门正巧打开。是已经穿好衣服的陈荃。
翠萍尴尬地退回到翠英身边,磕磕巴巴地叫了声“小姐”。她心道,幸好晚了一步,要不然真是成了不守规矩不听主子话的丫鬟。
翠英问道:“小姐,我们可以进去收拾了吗?”陈荃在道观生活,有着良好的习惯,家务小事喜欢顺手就做了。所以她的房间十分整洁,不需要侍女收拾。翠英口中的收拾是指收拾沐浴之后的狼藉。
陈荃却拒绝了她,让她们待会再收拾。侍女们不明所以,按照陈荃的吩咐端来清水,已经拿上一套崭新的、未曾有人用过的茶杯、手帕、方巾。
看到床上还有一个人的身影时,两人手中的东西差点掉下来。陈荃眼疾手快扶住她们,简短地介绍了床上的人。
“姑爷?他昨晚什么时候过来的?”翠萍放下茶具,了然为什么要拿新东西。
“你们都睡着之后。”陈荃梳洗一番,吩咐好她们等于夏醒后再收拾,吃过早饭后便到院子开始一天的练习。